第 65 页_摆盘上桌(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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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就几乎已经消耗光了时夏的所有勇气。

  ……除了那次破天荒的、极其大胆的荒谬行为。

  他的心中充满了卑鄙的羞愧。直至很多年后,时夏仍然能回想起那个夜晚,在令人醉醺醺的酒精引导,与失恋一般的情绪压抑下,初次品尝性爱的感觉就像一颗酸涩过后许久才回甘的果子。

  唇齿触碰,汁水四溅。

  再次与邢渊相遇之后,时夏也依然极少升起过这种念头。

  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更为准确。时夏早已尝够了自食苦果的滋味,对他来讲,相比起去希冀一些能让他感到幸福雀跃的东西,时夏更倾向于事先预防失望的滋生。

  ——如果邢渊只是想和他维持肉体关系,为什么要说那样会让他误解的话?

  对方倘若有一瞬也是真心的,又为什么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一页?

  时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转动身体,尝试了无数个入睡姿势,才在凌晨三点多慢慢陷入梦乡,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他没能准时起床。

  因为熬夜而过于困怠的时夏整个人缩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难得地赖床。甚至等到时凌背上书包出门上学,他也只是隔着门,哑着嗓音说了句“记得带伞”,脑袋一偏,就又睡了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脚步声逐渐远去,时凌一路小跑时所发出的动静在一记“砰!”的关门声后彻底隔绝在外,家中重新陷入宁静。

  床上的时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摸索着抓起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才不到七点……

  他手一松,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了有人按动门铃的声响。

  “叮咚——”

  “嗯?”时夏眉头一动,依旧阖着双眸,困惑地颤了两下薄薄的眼睑,似乎仍对身下柔软的床面很是不舍。

  他将脸从枕头中抬了起来,晕乎乎地撑起了上半身,软着嗓子小声嘟囔:“是谁啊……”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

  时夏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两秒后,心中猛然一道灵光闪过,倏地睁大了双眸。

  该不会……

  他踩上鞋子,飞快地跑出卧室。

  时夏一口气奔到大门口前,停下来深呼吸了两次才站直身体,抓了抓脑袋上翘着的发丝,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大门。

  门外果然露出了邢渊的脸。

  “早。”男人低下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时夏那张不施粉黛也剔透漂亮的脸,“还没睡醒?”

  男人这天身上居然不是他惯常穿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休闲款式的日常装扮,最外边披了一件长款的薄米色风衣,愈发透出一种俊美的斯文。

  邢渊的身材比例极好,像是能在杂志上看到的时装模特,双腿修长,挺拔笔直,即使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也能给旁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时夏看得有些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早、早上好。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看你穿成这样……今天不需要工作吗?”

  “嗯。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把一些小项目也推到后边处理了。怎么——”

  男人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明知故问:“不欢迎我现在过来?还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昨天通话的时候,邢渊也只是说自己会早些过来——却没想到居然真是这么的早。

  时夏本来是想,等时凌走后,自己还可以继续睡个懒觉,再去趟超市买点东西,这样如果邢渊到时候要留下来吃饭,也有新鲜食材可做。

  可是……

  “也不是……”时夏白皙的面颊上难掩惊异,同时又有些委屈与埋怨,“不是让你来之前说一声吗?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而且对方来得这样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然,导致他甚至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自己。时夏在家中向来怎么舒服怎么穿,此刻身上套着的是一件已经洗到越发宽松的肥旧T恤,脸也没来得及洗。

  时夏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尤其是在有好感的男人面前。

  “总之,你先进来吧。”他重重地一咬下唇,表情略为懊恼,“水和水杯都在厨房里,你想喝就自己拿。我先去洗漱一下……”

  说完,他将门敞开一些,让出了身后的空间,旋即将自由活动权利完全交给对方,自己则一溜烟地钻进浴室中,没了影子。

  宛若受惊的鹿。

  邢渊笑了一下,反手合上身后的门。

  二十分钟后,时夏的身影才重新在客厅内冒了头。

  这会儿的他俨然已“焕然一新”,不仅将自己本就白嫩的面孔清洗得几近反光,还换了身看上去更新,也不显得太过刻意的干净睡衣,凑到邢渊身前。

  “我洗好了。”雪白的美人身遭泛着淡淡香气,闻起来香软可口,令人无比食指大动。

  “那个……你吃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等会儿的早餐我就多做一些。”

  他自己也都还没吃早饭。如果不是邢渊来得这样早,他可能还会再睡两三个小时,干脆直接偷懒到午饭时间再吃算了。

  邢渊耸肩:“好啊。”

  对方的突然出现驱赶跑了时夏的困意,也让他逐渐苏醒过来的躯体感到些许饥饿。

  好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也都还什么种类都有——见邢渊没有异议,时夏便又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一路走进厨房,开始检查冰箱里的存货。

  美人走路时的小腿一晃、一晃,前后摆动,像两节嫩生生,却也十分纤细的粉藕。

  没错,粉色的。时夏的肌肤白中透粉,是那种极淡的偏暖色调,两条从短裤下边裸露出来的长腿修长漂亮,线条优美,连带着下方的脚踝也细得令人发指,仿佛能被男人轻松握在掌中。

  不仅如此,这人害羞起来时,连耳朵尖儿也是粉的。

  只不过那粉明显要更秾艳暧昧,顺着双性人小巧的耳廓一直向下延伸,拓展到他原本洁白无比的脖颈表面。

  “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难以忽视的热气与力道,时夏脸上一红,忽地被邢渊从后方带入怀中。

  男人吐气悠闲,比时夏高上许多,必须要稍微弯腰、俯下身来,才能将下巴轻搭在他的肩上,做出十分亲昵的搂抱姿势。

  两只同样热度滚烫的手掌也借此攀上了时夏腰间,微微掀开表面的一层围裙,隔着薄薄的衣物抚摸双性人柔嫩温软的腹部。

  对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时夏倏然一抖,直觉自己的耳垂正被男人用唇瓣轻轻触碰并吮吻,手上切着配菜的动作也不禁因此停顿,小幅度地战栗在男人肆无忌惮的爱抚与揉弄下。

  “过来看你做饭。”邢渊也答得十分理智气壮,“在做什么?”

  “在做……夹心吐司。不知道你平常爱吃什么,但只要小凌早上在家,我们都是吃这个的。”时夏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声音软绵绵的,“如果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你要告诉我。”

  “我没什么不能吃的。”邢渊只道,“这些都是什么?”

  他问得如此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哄着时夏,想逗他说话玩儿。

  时夏却依旧很认真地一一回应:“这些……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个是蛋液,火腿,一点之前腌好的鸡腿肉,还有生菜……”

  顿了一下,时夏试图说服对方:“你待在这里,我做不好。早餐很快就弄完了,你先出去。”

  邢渊却说:“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做这么简单的东西,哪还需要打下手。”时夏顶着一张粉扑扑的脸瞧他,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像无可奈何。

  对方好似无赖。

  “那——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时夏更委屈了:“我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

  明明只要这个男人存在于自己的身旁,他就完全做不到忽视对方。

  有邢渊在这里看着自己,还对他动手动脚,时夏哪里能够不分心?

  邢渊终于不再逗他了:“那你先忙。”

  男人又凑过来,在他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一下,语气含混:“辛苦了。”

  “……嗯。”时夏低低地应声。

  对方总算离开了厨房。

  时夏松了口气。

  没有了邢渊这个干扰项,时夏动作得更快。所谓熟能生巧——加上吐司这种能往里面添加无数种配料的东西本就极其简单易做,不出多时,他便也大功告成,将切好的吐司块端了出去。

  吃完早餐后,时夏将用过的餐具堆在洗手池里。走出厨房时,正巧瞧见邢渊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客厅内的储物柜前,对着一张放置在相框里的父子合影静静端详着的模样。

  他的心下莫名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在、在看什么?”

  即使已然开始紧张,却还要尽量做出自然的样子。时夏笑了笑,双手却悄悄背到身后,颇为不安的绞动起来。

  “在看你和小凌的这张合照,很像你。”

  邢渊回头,语气平稳,用闲聊一般的语气问:“这时候他多少岁了?”

  “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吧。”

  青春期的少年生长发育得最快,只用一两年的时间,就能比先前窜高大半个头。

  时夏用余光打量着邢渊面上的表情:“怎么了?”

  邢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对劲。

  这两天以来,那股始终锲而不舍地盘旋在时夏心头的疑虑一直在逐渐加重。

  他有一种预感,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注定会是错误的开始。哪怕之后再三试图隐瞒,都终究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无一例外,不同的只有时间长短——

  而现在,那预感已经骤然升高到了顶峰。

  “从见到时凌起,我就一直在想。”邢渊开口了。

  他讲得很慢,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说得非常清晰。而时夏知道,对方每次展露出尤为冷静的神情,以这种方式谈吐说话的时候,都一定能将他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他的父亲究竟是谁?”

  声音低沉却又冷冽。

  那一刹那,蓦然如同有道电流直击时夏的脑海。他的心脏重重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间蹦出,同时却也喉咙一哽,险些发不出声响。

  “什、什么是谁……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说了,你又根本不认识对方。”

  时夏嗓音讷讷,几乎不敢和对方对视。

  邢渊一定知道些什么了。他心想: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男人向来聪明,但凡让他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恐怕都能寻根究底,将时夏的所有秘密给翻个底朝天。

  然而时夏还在顶着心理压力负隅顽抗,希望对方也许只是单纯起了怀疑,想要试探他一把。

  毕竟那是他一生中最大、也保守最久的秘密。

  谁会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漏洞百出,尽是谎言的骗子,同时又是个趁人之危、与其春风一度的卑劣者?

  倘若真的亲口承认,时凌就是他当年背着对方生下来的、同样拥有男人一半骨血的孩子,邢渊又该怎么看待他?

  时夏不敢冒险,也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邢渊对他的回答未置可否,继续道:“你知道吗?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时凌告诉我,他从小就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位父亲。我还看了你家里的相册——里面一张,不,哪怕是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个边角,都不曾出现过你那位‘丈夫’的身影。”

  究竟是为什么——

  那天回去之后,邢渊不止一次地思考过。

  他做过不少猜想,包括也许时夏的确和他先前的丈夫情感不睦,以至于两人婚姻失败,才导致时夏后来只能一个人抚养时凌长大;更甚至不乐观地猜测,他也有可能是被男人骗了,莫名其妙地搞大了肚子: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继续调查深究下去,反而会造成对时夏的伤害。

  邢渊所做的第一个决定,是让手下的人去调查时夏的婚姻状况。

  未婚。

  那么部分情况便可以被否定,只是剩下的其他猜测仍旧有待证明。

  现在,似乎又一部分推测也要被时夏自己给否决掉了。

  “你们果然——”时夏抿了抿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嘴唇。

  这两个人果然背着他说了不少的话,而邢渊在那短短一次的造访中所了解到的信息,也绝对要比男人自己口中所透露得更多。而时凌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当中的细节也不曾向他透露。

  ……真是太倒霉了。从头到尾,他居然还会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事情的发展都还勉强算掌控在他的可视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时夏的呼吸频率情不自禁地加快些许。

  他绞尽脑汁道:“……那又怎么样?我、我和他很早就分开了,时凌只由我一个人带,照片里当然……当然不会出现别人的影子。你好奇怪,都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又忽然提起来……”

  他微垂着眼眸,说话时,两边狭长眼裂尾端的睫毛颤颤闪烁,如抖动着的鸟儿尾羽,浓长纤密。

  这样一幅令人看了就要心生怜爱的模样,倘若不是邢渊来之前早已提前准备、定下决心,并做好一番调查,恐怕也会被其表现现象所迷惑,就此落入时夏的圈套,不再追究往事。

  说完这话的时夏也确实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或漏洞。

  邢渊听着他的回答,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线,忽然转变了话题:“我刚才称呼那个男人为你的‘丈夫’,你没有否认或是解释。这么说,你确实和他结过婚,你确认吗?”

  “什……”

  时夏的脑子快要转不过弯来,短短几秒之内,甚至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突地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看似与当下的争论点毫不相关的话。

  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你查过我?”

  一到关键时刻,他的思考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邢渊平静道:“是的,这一点我承认。时夏,你没有婚姻登记档案,也没有和谁结过婚,这一点,你对我撒谎了——为什么?”

  时夏没有说话。

  邢渊也并没有因此停顿,反而越发思路流畅,仿佛并不期待此时的时夏会给他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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