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软
在未来会害死自己的人怀里晕过去简直太丢人了,于是即使毫无力气，姜宥也硬生生挺到许接手他之后，才安详地撅了过去。
姜湛俞则是比较尴尬,他完全不敢相信“渣渣霄”竟然是裴明霄！他们夫夫两个居然这么......情趣的吗？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在他哥的正宫老公前，炫耀自己是怎么“睡”他哥的。
......这提着脑袋疯狂跳舞什么区？！
不如直接去死算啦！！！
回去的一路，除了他哥之外,姜湛俞几乎所时间都在瑟瑟发抖。
不过可能是路不好开,需要集注意力，裴明霄没理他的意思,也没怎么说话，只专心往前。
进了市区，提前联系好的救护车已经等在路旁。许护士说了下姜宥的情况,最后决定由她裴明霄跟着救护车，姜湛俞自己开车过去。
于是等姜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月天,除了狂风夹着雪砾扑在窗子的声音,周围静的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提前结束了在这本耽美小说的使命,在帝他老人家报。
随即他到了床单绣着jinganhospital的字样,明白现在应该没在天堂,而是医院。
模糊的记忆渐渐回笼，他想起来,自己貌似是因为低血糖晕倒了。撅过去之前似乎见了什么人,还某些东西给了那个人。
其实当时他意识不清晰,完全依靠本能，根本不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翻衣裳裤子口袋。
“你在找这个么？”
这时,左边突然人说话，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哑意。
姜宥怔了下，缓缓转过头，到了此刻最不想到的一张脸。
如果他罪，应该让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让头等大敌，他是会被低血糖搞倒的战五渣。
真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姜宥僵硬地扯扯唇角，转裴明霄手心。那里正躺着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篆，正是白天刚刚在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是它。”他立刻下意识伸手去拿。
结果没等碰到平安符，对方手心倏地合，“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没收回去的理吧？”
姜宥动作顿住，一股拧劲儿来，嘴硬：“谁说是送给你的？”
“不是？”裴明霄“啧”了声，“那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见对方不回答，裴明霄停顿片刻，像模像样地清清嗓子，样子下一秒就要像《进科学》里被迫害的市民般，开始讲述今天的经历。
姜宥虽然记不清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能想象到囧由渣渣霄口说出的屈辱感了。
而且......
而且那符，确实是要送给渣渣霄的。
在莫名其妙欠下五份礼物的巨额债务后，他每天睡前都会思考要送对方什么。难受的是，裴明霄什么都、什么都不缺，根本想不出来还能送哪些礼物。
直到许发信息，找他去平山。
身为不信神佛的人，他本来准备拒绝，突然想起寺庙里大多各类型的符可以请，便同意了她一起去。
哪漫漫还债路刚开始，就被叫做“低血糖”妖怪打倒了。
......丢人。
不过已至此，承认已是板钉钉的实，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人丢的更体一点。姜宥立刻拿出招牌绿茶笑：“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好聪明！”
裴明霄：“......是你自己亲口说的，第一份礼物。”
操，他当时好不容易清醒一下，依靠本能做的居然是给裴明霄送礼物？
姜宥维持笑容，假装没听见，自说自话：“动辄千八百万的东西实在买不起，就平安送给哥哥吧，希望哥哥不要嫌它便宜。”
裴明霄没回答，瞥了他一眼。从这一眼，姜宥出了浓浓的想带他去检查脑子的冲动。
“vip1，”好在护士的敲门声打破了奇怪的气氛，“vip1病房的家属在不在？”
“在，”裴明霄起身开门，“我是。”
听着“家属”两个字，姜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下意识捏捏耳朵。
耳垂点热。
护士检查报告交给裴明霄，好消息是除了轻微营养不良外姜宥身体非常健康，挂完这瓶葡萄糖之后随时可以出院。
姜宥不愿浪费医疗资源，何况明天还要班，需要回家整理一下仪容，果断选择了马出院。
办完所手续，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两点了。
姜宥这才记起自己还同伴，好奇：“哥哥，姐小鱼呢？”
“太晚了，我让他们回去睡觉了。”
姜宥后后觉地反应过来，从开了那么久的车他接回来到现在，一直是身边的男人在照顾他，从未休息过。
他垂眼裴明霄衣袖，平时整洁到近乎一丝不苟的袖口此刻正打着褶，肩头也不蹭到了哪里，沾了几点灰尘。
对于洁癖的人来说，肯定很难忍受吧。
姜宥心里一热，声音喏喏：“那个......谢谢你啊。”
“不用谢，”裴明霄淡淡，“我是去取礼物的。”
“可是，就算你不去，回来之后我照样会东西给你！”
“......”
裴明霄一时间也不出这人是机灵还是傻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学着对方的样子，往对方口袋里扔东西：“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以后再因为低血糖晕过去就好。”
说完，他快步开，去取停在马路的车子。
姜宥站在路边，着他的背影，小手无意识地在口袋里抓抓。
抓出了几颗柚子味的水果糖。
如果放在以前，生病后姜宥肯定要在家里昏天黑地睡一整天。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光荣的打工人，只要能喘气就得去班。
何况下午是交方案的deadline，他的方案还没做完。现在全运营部都他非要参加这次运营，如果最后什么都拿不出来，怕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他瘪着嘴从床爬起来。出门前，接到了姜湛俞的电话：“哥，你醒啦，今天好点没？”
“好多了，正准备去公司。”
“蛤？身体不舒服就去了，好好休息休息，钱经理不会怪你的。”
“不行，”姜宥拒绝，“下午我必须方案赶出来。”
闻言，姜湛俞哼哼了两声，听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了，”姜宥问，“你不打算班吗？”
“本来不想来着，既然你非要去，那我也去吧，ppt差个总结没做完呢。”
见他对ppt如此执着，姜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想说“在家歇着吧我自己弄”，转念一想，如果小霸王不去的话他的计划要泡汤，便顺着他的话茬：“好，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一会儿公司见。”
一个半小时后，都瘪着嘴的两个人在五组汇合。
大概体会到了被野爹需要的美妙感，匆匆他哥打了个招呼，姜湛俞打开电脑，二话不说开始为方案做收尾。
姜宥则酝酿着怎么对付其他组的同——所谓的交方案不仅是交，还要开一个小会，由每一组的代表去讲解自己组制定的方案，大家互相交流，最后由经理决定采纳哪一个。
等想的差不多了，他叫姜湛俞：“小鱼。”
“嗯？”姜湛俞从电脑前抬起头，“咋啦？”
“我件想拜托你帮忙。”
“害，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快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姜宥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身体没好利索，声线非常虚弱：“今天下午不是要讲方案么，我想让你帮我去。”
“......啊？”姜湛俞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讲ppt？不行不行，那么多人着呢，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站那么久肯定坚持不住。而且方案是咱们一起商量出来的，ppt也是你自己做的，对重点了解的比我更细致更深，肯定没问题。而且我虽然不，但会在下帮你，我怎么可能你一个人奋斗？”
听到前半句，姜湛俞还欲拒绝，听到后半句之后，他犹豫半晌，艰难：“那我......试试吧。”
“嗯！”姜宥笑，“小鱼，你一定可以！”
临危受命，接下来的一午加一下午，姜湛俞都在琢磨该怎么方案表达的更清晰。
姜宥说帮他不是糊弄人，凭借着在诺恩斯的述职经验，拿出卡纸给姜湛俞列了简短的提纲，先讲什么后讲什么清晰明了，每一部分的重点也做了标注。
了这东西，思路果然比之前丝滑很多，姜湛俞感觉没那么胆怯了，但还是点紧张，拉着姜宥演练了两遍。
下午三点，钱经理准时召集运营部员工去多媒体室开会。
临进会议室之前，姜宥低声：“小鱼，以你的身份，这屋里没人敢笑话你，放松心态，它当做一局王者就行......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你比我想象勇敢善良得多。”
平时在家父母总说他不学无术，出了家门朋友们只会拉他一起玩，姜湛俞哪被人这么夸过，闻言一时间些飘飘然，最后一丝紧张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所人到齐，文员调试好设备，会议正式开始。
讲解顺序按照组依次进行，第一个台的是一组组，五组则是最后一个。
能出来一组组组是位老油条了，状态非常松弛，方案也十分成熟。
差不多二十分钟他便讲完了，钱经理嘴角含笑，起来挺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组也是组，大家状态差不多，都表现的好。
只不过......姜宥从听出了点问题。
所人的方案都千篇一律，且去年的相差不多。甚至三组四组提出的代言明星，都是同一个人。
“不错，该到第五组了吧，”目送四组组下台阶，钱经理，“小宥，准备好了吗？”
“不好意思经理，今天不是我讲，”姜宥朝姜湛俞扬扬下巴，“是小鱼。”
“什么，竟然是姜湛俞！”
“他们搞不出来方案，自暴自弃了吧？”
“这两位大少爷能工作当儿戏吗？小霸王去能干嘛，表演徒手拆盲盒？”
“嘘，小声点，你也不怕丢掉工作！”
姜宥话音刚落，会议室内霎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议声。不过因为忌惮姜湛俞声音极小，五组那两位姓姜的的没听见。
“咳咳，”钱经理显然也没想到，诧异地咳嗽两声，“好，小俞，如果可以的话，来展示一下你的成果。”
姜湛俞深吸口气，扯平衣角台。
在他提供的灵感基础，最后五组定下的方案，是先通过国际名双语杂志的拍摄迎合东辉调性，再找主播直播提高销量，让主播在介绍产品时强调它是某杂志国际版二月刊的封女郎同款，给观众传导一“花折扣价买高逼格产品”消费心理。虽然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东辉的格调，但若想这条路，已经是损失最低的方法了。
但如姜宥午所想，当姜湛俞提出“主播直播”那一刻，立刻人反对：“不行，咱们东辉的产品可不是那烂大街的便宜货。”
说到一半的姜湛俞直接卡壳，他从没经历过被人当场反驳的场，突然不该怎么办了，眼睛下意识往姜宥所在的方瞄。
见他哥完全不慌，他也稍微缓过来一点。这时姜宥隐晦地冲他比了个“3”的手势，他猛地想起来，这类问题两人演练时想到过，写在了提纲的第三条。
姜湛俞连忙瞄了眼提纲，瞬间满血复活：“首先，众所周，在人讲解时打断是不尊重人的行为;其次，我认为你将进主播直播间的产品形容成‘烂大街的便宜货’，也不太尊重主播友商。”
“在坐年纪小一些的、曾过直播的应该，许多国际一线品牌，例如channel、dior等都曾无数次选择主播合作。这些品牌些不限量的产品确实能在各大专柜电商买到，但它们是‘烂大街’的便宜货吗？”
“......我确实不该打断你，我歉，但你偷换概念。进主播直播间的多是大牌日化线，我没见他们哪款箱包找主播带过货，因为这会拉垮高端线的调性。”
这个问题提纲也，姜湛俞反应的极快：“我没偷换概念，如您所说，国际大牌分箱包日化，东辉同样分贵价平价。本次我们的生肖新品不限量，为了符合春节气氛定价也十分亲民优惠，应该可以称之为东辉的平价产品吧？”
“而且，”姜湛俞渐入佳境，侃侃而谈，“如果您非要拿调性说的话，我承认我们组的方案会对格调产生影响，可我们找到了弥补方法，下里巴人配阳春白雪，应该能往回拉一拉。”
“最主要的是，我想提醒各位，请忘了运营的本职工作。我们要做的是产品推广出去，最大化的提高销量，而不是重点放在维持格调。实，这几年我们的运营方案一直以格调为主，导致最后销量平平，相信过财报的诸位都吧？”
他说“销量平平”都是轻的，随着市场饱、竞争加剧，东辉的营收净利一直在下滑，这是不争的实。
这番话可不太客气，除了少数人真开始迷茫运营的初心外，其余人都被戳到了痛点，几位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好，我承认你说的利润不佳，”这时人，“那你怎么能确定你的方案一定成功？如果杂志拍了，主播播完了，效果不如预期，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是就是。”
“说的没错。”
该问题角度刁钻，极不好回答，大家像找到组织般纷纷附，会议室内声音顿时乱成一团。
姜湛俞脑子则直接“哄”的一声炸开了——他他哥演练时也没想到这个角度！！！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里发慌，额头急的渗出一层汗。越慌越不该怎么答，越不怎么答越慌，本来还一点苗头，现在全部清空了。
......他们天天加班、辛苦准备这么久的方案，难就这样被否定了吗？？
“不好意思，我说两句，你的质疑不能成立。”
就在姜湛俞焦躁期间，下突然传来一清朗的男声。
他低头望去，只见姜宥色平静——或者可以说，像他哥夫那样无表情，出口的话更不客气。
“如果你质疑我的方案可行性不高，那么我也怀疑你的方案是不是真的用。刚才你讲解的时候，曾三组一样提过要找一位女明星代言，对吧？”
“据我了解，该明星是位非常立独行的前卫女歌手，今年年初她创作的电音曾红网络，被好多音乐博主转发称‘音乐理念领先华语乐坛五年”，属于典型的歌红人不红。”
“我也慕名听过那首歌，怎么说呢，是挺好听的，但不大众。而且该歌手本人没什么关注度......我没瞧不起小众音乐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就像农民与蔬菜的关系，大家吃到好吃的蔬菜，只会继续吃下去，不会探究是哪位农民伯伯它出来，农民伯伯喜欢佩戴哪家的首饰。我的比喻或许粗糙，但你如何证明，在农民伯伯带领下，你的方案一定能拉起销量呢？”
被他用同样的话术反驳，质疑者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虚汗出的比姜湛俞还多。
“而且较之各位的方案，我们五组的方案还一个好处，那就是——运营费用低。现在找头部主播直播的坑位费大约在35-50万之间，杂志合作拍摄所需要的赞助费也不会超过五十万。就算需要给主播支付一些返点，可直播过后，我们的网店还可以用xx主播推荐作为招牌，后续的宣传效果十分喜人，这应该比找明星代言投放广告便宜多了吧，何乐而不为？”
最后一句话说完，刚才附的最欢的几人已经哑口无言。
没错，五组的运营成本是真的低，比他们运营费低了好几倍，字的东西，挑不出任何问题。
姜宥是来讲方案的，不是打架的，见大家不说话，没再继续咄咄逼人，了声“谢谢”坐回自己座位。
而三十秒后，钱经理才反应过来该到他定夺的时候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喜欢□□的他想选择第二组的方案，可得罪不起姜湛俞姜宥。
而且，他也稍微点，被五组说服了。
......对了，他忽然想到领导是块砖，哪用往哪搬，如果自己无法定夺，不如烫手山芋扔给他的级！
就这么办！
“大家稍等啊，我去去问问总监，马回来！”
听到“问总监”三个字，组们心一沉，自己没戏了。
因为主管运营部的总监财务总监关系颇佳，而财务总监是么姜湛俞的爹，不管怎样都得买朋友个子。
不过还好，级没像他们想的那么任人唯亲，总监给出的答案是二组五组两个方案行，销量数据选择后续使用哪模式。毕竟这只是春节新品，后续还会许许多多次新品需要运营。
于是在钱经理的骚操作下，同们五组的竞争矛盾，莫名其妙升级成了阶级矛盾。
就尼玛离谱！
散会时，每个经过二组组身边的人都会拍拍他肩膀以示支持，二组组也用眼神回应了。
这其比较尴尬的是彭晨，他等在五组的工位，见姜宥回来后无奈：“我从没想过，一天咱俩会变成对手。”
“工作很常见嘛，你不要负担，”姜宥开玩笑，“也不许来我这儿当007哈。”
彭晨被他弄笑了：“说不准哦......不过你们的方案出色到出乎预料，你小鱼表现的也好。”
毕竟工作经验，这些对姜宥来说属于基础操作。倒是从没好好过一天班的小鱼，能做到刚才的程度着实让他惊讶，且十分庆幸自己没选错人。
会议结束，收拾收拾东西，到了下班时间。
实施方案是明天的，今天姜宥姜湛俞破天荒的没加班，踩着时间出了大楼。
两人边商量接下来的工作边往出，说着说着，姜宥突然站在的原地。
发生什么了？姜湛俞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那辆他坐过且开过的、熟悉的宾利，就停在三米开外，似是在等什么人。
昨天做过的蠢、说过的蠢话涌脑海，尤其那句最骚的“他瘦，其实好抱，身香香的头发也很软”......他抬手掐住人，很怕自己尬倒在人来人往的东辉大门。
而姜宥的疑惑也不比他少，甚至怀疑自己错了车牌号。渣渣霄一天天忙的要命，哪来的时间接他下班？
“错车牌号”的猜想，在后座电动门打开后宣告不成立。
因为露出来的那张冷情的、无法复制的脸，说明了一切。
姜宥没办法，只能带着姜湛俞过去，“你怎么来啦？”
在外人前他叫不出“哥哥”，裴明霄也不好奇，慢条斯理：“路过，顺便接你们。”
好吧，人家都来了总不能赶回去。姜宥只能给姜湛俞打眼色，示意他车。
今天司机老秦开车，姜湛俞硬着头皮了副驾驶，准备后排让给小夫夫玩。
姜宥替他关好车门，自己绕到了车身另一边。
营养不良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经过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的辩，加现在是吃饭时间而没进食，姜宥头点晕，车的时候没太注意，身子俯的不够低。
眼着他小脑袋瓜要撞到门框了，裴明霄立刻抬手挡在他头顶。
这动作发生的太快，姜宥根本没意识到，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人家手！
他甚至能听到皮肉夹在钢铁那闷响，慌张：“夹的疼不疼，没伤到骨头吧？”
“没。”
“我！”
“真没，”那只手在姜宥头顶停顿片刻后才拿下来，“嗯，你头发是挺软的。”
姜宥：“......”
说他哥头发软其实根本没碰过的某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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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湛俞则是比较尴尬,他完全不敢相信“渣渣霄”竟然是裴明霄！他们夫夫两个居然这么......情趣的吗？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在他哥的正宫老公前，炫耀自己是怎么“睡”他哥的。
......这提着脑袋疯狂跳舞什么区？！
不如直接去死算啦！！！
回去的一路，除了他哥之外,姜湛俞几乎所时间都在瑟瑟发抖。
不过可能是路不好开,需要集注意力，裴明霄没理他的意思,也没怎么说话，只专心往前。
进了市区，提前联系好的救护车已经等在路旁。许护士说了下姜宥的情况,最后决定由她裴明霄跟着救护车，姜湛俞自己开车过去。
于是等姜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月天,除了狂风夹着雪砾扑在窗子的声音,周围静的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提前结束了在这本耽美小说的使命,在帝他老人家报。
随即他到了床单绣着jinganhospital的字样,明白现在应该没在天堂,而是医院。
模糊的记忆渐渐回笼，他想起来,自己貌似是因为低血糖晕倒了。撅过去之前似乎见了什么人,还某些东西给了那个人。
其实当时他意识不清晰,完全依靠本能，根本不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翻衣裳裤子口袋。
“你在找这个么？”
这时,左边突然人说话，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哑意。
姜宥怔了下，缓缓转过头，到了此刻最不想到的一张脸。
如果他罪，应该让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让头等大敌，他是会被低血糖搞倒的战五渣。
真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姜宥僵硬地扯扯唇角，转裴明霄手心。那里正躺着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篆，正是白天刚刚在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是它。”他立刻下意识伸手去拿。
结果没等碰到平安符，对方手心倏地合，“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没收回去的理吧？”
姜宥动作顿住，一股拧劲儿来，嘴硬：“谁说是送给你的？”
“不是？”裴明霄“啧”了声，“那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见对方不回答，裴明霄停顿片刻，像模像样地清清嗓子，样子下一秒就要像《进科学》里被迫害的市民般，开始讲述今天的经历。
姜宥虽然记不清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能想象到囧由渣渣霄口说出的屈辱感了。
而且......
而且那符，确实是要送给渣渣霄的。
在莫名其妙欠下五份礼物的巨额债务后，他每天睡前都会思考要送对方什么。难受的是，裴明霄什么都、什么都不缺，根本想不出来还能送哪些礼物。
直到许发信息，找他去平山。
身为不信神佛的人，他本来准备拒绝，突然想起寺庙里大多各类型的符可以请，便同意了她一起去。
哪漫漫还债路刚开始，就被叫做“低血糖”妖怪打倒了。
......丢人。
不过已至此，承认已是板钉钉的实，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人丢的更体一点。姜宥立刻拿出招牌绿茶笑：“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好聪明！”
裴明霄：“......是你自己亲口说的，第一份礼物。”
操，他当时好不容易清醒一下，依靠本能做的居然是给裴明霄送礼物？
姜宥维持笑容，假装没听见，自说自话：“动辄千八百万的东西实在买不起，就平安送给哥哥吧，希望哥哥不要嫌它便宜。”
裴明霄没回答，瞥了他一眼。从这一眼，姜宥出了浓浓的想带他去检查脑子的冲动。
“vip1，”好在护士的敲门声打破了奇怪的气氛，“vip1病房的家属在不在？”
“在，”裴明霄起身开门，“我是。”
听着“家属”两个字，姜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
他下意识捏捏耳朵。
耳垂点热。
护士检查报告交给裴明霄，好消息是除了轻微营养不良外姜宥身体非常健康，挂完这瓶葡萄糖之后随时可以出院。
姜宥不愿浪费医疗资源，何况明天还要班，需要回家整理一下仪容，果断选择了马出院。
办完所手续，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两点了。
姜宥这才记起自己还同伴，好奇：“哥哥，姐小鱼呢？”
“太晚了，我让他们回去睡觉了。”
姜宥后后觉地反应过来，从开了那么久的车他接回来到现在，一直是身边的男人在照顾他，从未休息过。
他垂眼裴明霄衣袖，平时整洁到近乎一丝不苟的袖口此刻正打着褶，肩头也不蹭到了哪里，沾了几点灰尘。
对于洁癖的人来说，肯定很难忍受吧。
姜宥心里一热，声音喏喏：“那个......谢谢你啊。”
“不用谢，”裴明霄淡淡，“我是去取礼物的。”
“可是，就算你不去，回来之后我照样会东西给你！”
“......”
裴明霄一时间也不出这人是机灵还是傻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学着对方的样子，往对方口袋里扔东西：“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以后再因为低血糖晕过去就好。”
说完，他快步开，去取停在马路的车子。
姜宥站在路边，着他的背影，小手无意识地在口袋里抓抓。
抓出了几颗柚子味的水果糖。
如果放在以前，生病后姜宥肯定要在家里昏天黑地睡一整天。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光荣的打工人，只要能喘气就得去班。
何况下午是交方案的deadline，他的方案还没做完。现在全运营部都他非要参加这次运营，如果最后什么都拿不出来，怕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他瘪着嘴从床爬起来。出门前，接到了姜湛俞的电话：“哥，你醒啦，今天好点没？”
“好多了，正准备去公司。”
“蛤？身体不舒服就去了，好好休息休息，钱经理不会怪你的。”
“不行，”姜宥拒绝，“下午我必须方案赶出来。”
闻言，姜湛俞哼哼了两声，听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了，”姜宥问，“你不打算班吗？”
“本来不想来着，既然你非要去，那我也去吧，ppt差个总结没做完呢。”
见他对ppt如此执着，姜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想说“在家歇着吧我自己弄”，转念一想，如果小霸王不去的话他的计划要泡汤，便顺着他的话茬：“好，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一会儿公司见。”
一个半小时后，都瘪着嘴的两个人在五组汇合。
大概体会到了被野爹需要的美妙感，匆匆他哥打了个招呼，姜湛俞打开电脑，二话不说开始为方案做收尾。
姜宥则酝酿着怎么对付其他组的同——所谓的交方案不仅是交，还要开一个小会，由每一组的代表去讲解自己组制定的方案，大家互相交流，最后由经理决定采纳哪一个。
等想的差不多了，他叫姜湛俞：“小鱼。”
“嗯？”姜湛俞从电脑前抬起头，“咋啦？”
“我件想拜托你帮忙。”
“害，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快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姜宥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身体没好利索，声线非常虚弱：“今天下午不是要讲方案么，我想让你帮我去。”
“......啊？”姜湛俞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讲ppt？不行不行，那么多人着呢，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站那么久肯定坚持不住。而且方案是咱们一起商量出来的，ppt也是你自己做的，对重点了解的比我更细致更深，肯定没问题。而且我虽然不，但会在下帮你，我怎么可能你一个人奋斗？”
听到前半句，姜湛俞还欲拒绝，听到后半句之后，他犹豫半晌，艰难：“那我......试试吧。”
“嗯！”姜宥笑，“小鱼，你一定可以！”
临危受命，接下来的一午加一下午，姜湛俞都在琢磨该怎么方案表达的更清晰。
姜宥说帮他不是糊弄人，凭借着在诺恩斯的述职经验，拿出卡纸给姜湛俞列了简短的提纲，先讲什么后讲什么清晰明了，每一部分的重点也做了标注。
了这东西，思路果然比之前丝滑很多，姜湛俞感觉没那么胆怯了，但还是点紧张，拉着姜宥演练了两遍。
下午三点，钱经理准时召集运营部员工去多媒体室开会。
临进会议室之前，姜宥低声：“小鱼，以你的身份，这屋里没人敢笑话你，放松心态，它当做一局王者就行......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你比我想象勇敢善良得多。”
平时在家父母总说他不学无术，出了家门朋友们只会拉他一起玩，姜湛俞哪被人这么夸过，闻言一时间些飘飘然，最后一丝紧张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所人到齐，文员调试好设备，会议正式开始。
讲解顺序按照组依次进行，第一个台的是一组组，五组则是最后一个。
能出来一组组组是位老油条了，状态非常松弛，方案也十分成熟。
差不多二十分钟他便讲完了，钱经理嘴角含笑，起来挺满意的。
接下来的几组也是组，大家状态差不多，都表现的好。
只不过......姜宥从听出了点问题。
所人的方案都千篇一律，且去年的相差不多。甚至三组四组提出的代言明星，都是同一个人。
“不错，该到第五组了吧，”目送四组组下台阶，钱经理，“小宥，准备好了吗？”
“不好意思经理，今天不是我讲，”姜宥朝姜湛俞扬扬下巴，“是小鱼。”
“什么，竟然是姜湛俞！”
“他们搞不出来方案，自暴自弃了吧？”
“这两位大少爷能工作当儿戏吗？小霸王去能干嘛，表演徒手拆盲盒？”
“嘘，小声点，你也不怕丢掉工作！”
姜宥话音刚落，会议室内霎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议声。不过因为忌惮姜湛俞声音极小，五组那两位姓姜的的没听见。
“咳咳，”钱经理显然也没想到，诧异地咳嗽两声，“好，小俞，如果可以的话，来展示一下你的成果。”
姜湛俞深吸口气，扯平衣角台。
在他提供的灵感基础，最后五组定下的方案，是先通过国际名双语杂志的拍摄迎合东辉调性，再找主播直播提高销量，让主播在介绍产品时强调它是某杂志国际版二月刊的封女郎同款，给观众传导一“花折扣价买高逼格产品”消费心理。虽然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东辉的格调，但若想这条路，已经是损失最低的方法了。
但如姜宥午所想，当姜湛俞提出“主播直播”那一刻，立刻人反对：“不行，咱们东辉的产品可不是那烂大街的便宜货。”
说到一半的姜湛俞直接卡壳，他从没经历过被人当场反驳的场，突然不该怎么办了，眼睛下意识往姜宥所在的方瞄。
见他哥完全不慌，他也稍微缓过来一点。这时姜宥隐晦地冲他比了个“3”的手势，他猛地想起来，这类问题两人演练时想到过，写在了提纲的第三条。
姜湛俞连忙瞄了眼提纲，瞬间满血复活：“首先，众所周，在人讲解时打断是不尊重人的行为;其次，我认为你将进主播直播间的产品形容成‘烂大街的便宜货’，也不太尊重主播友商。”
“在坐年纪小一些的、曾过直播的应该，许多国际一线品牌，例如channel、dior等都曾无数次选择主播合作。这些品牌些不限量的产品确实能在各大专柜电商买到，但它们是‘烂大街’的便宜货吗？”
“......我确实不该打断你，我歉，但你偷换概念。进主播直播间的多是大牌日化线，我没见他们哪款箱包找主播带过货，因为这会拉垮高端线的调性。”
这个问题提纲也，姜湛俞反应的极快：“我没偷换概念，如您所说，国际大牌分箱包日化，东辉同样分贵价平价。本次我们的生肖新品不限量，为了符合春节气氛定价也十分亲民优惠，应该可以称之为东辉的平价产品吧？”
“而且，”姜湛俞渐入佳境，侃侃而谈，“如果您非要拿调性说的话，我承认我们组的方案会对格调产生影响，可我们找到了弥补方法，下里巴人配阳春白雪，应该能往回拉一拉。”
“最主要的是，我想提醒各位，请忘了运营的本职工作。我们要做的是产品推广出去，最大化的提高销量，而不是重点放在维持格调。实，这几年我们的运营方案一直以格调为主，导致最后销量平平，相信过财报的诸位都吧？”
他说“销量平平”都是轻的，随着市场饱、竞争加剧，东辉的营收净利一直在下滑，这是不争的实。
这番话可不太客气，除了少数人真开始迷茫运营的初心外，其余人都被戳到了痛点，几位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好，我承认你说的利润不佳，”这时人，“那你怎么能确定你的方案一定成功？如果杂志拍了，主播播完了，效果不如预期，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是就是。”
“说的没错。”
该问题角度刁钻，极不好回答，大家像找到组织般纷纷附，会议室内声音顿时乱成一团。
姜湛俞脑子则直接“哄”的一声炸开了——他他哥演练时也没想到这个角度！！！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里发慌，额头急的渗出一层汗。越慌越不该怎么答，越不怎么答越慌，本来还一点苗头，现在全部清空了。
......他们天天加班、辛苦准备这么久的方案，难就这样被否定了吗？？
“不好意思，我说两句，你的质疑不能成立。”
就在姜湛俞焦躁期间，下突然传来一清朗的男声。
他低头望去，只见姜宥色平静——或者可以说，像他哥夫那样无表情，出口的话更不客气。
“如果你质疑我的方案可行性不高，那么我也怀疑你的方案是不是真的用。刚才你讲解的时候，曾三组一样提过要找一位女明星代言，对吧？”
“据我了解，该明星是位非常立独行的前卫女歌手，今年年初她创作的电音曾红网络，被好多音乐博主转发称‘音乐理念领先华语乐坛五年”，属于典型的歌红人不红。”
“我也慕名听过那首歌，怎么说呢，是挺好听的，但不大众。而且该歌手本人没什么关注度......我没瞧不起小众音乐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就像农民与蔬菜的关系，大家吃到好吃的蔬菜，只会继续吃下去，不会探究是哪位农民伯伯它出来，农民伯伯喜欢佩戴哪家的首饰。我的比喻或许粗糙，但你如何证明，在农民伯伯带领下，你的方案一定能拉起销量呢？”
被他用同样的话术反驳，质疑者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虚汗出的比姜湛俞还多。
“而且较之各位的方案，我们五组的方案还一个好处，那就是——运营费用低。现在找头部主播直播的坑位费大约在35-50万之间，杂志合作拍摄所需要的赞助费也不会超过五十万。就算需要给主播支付一些返点，可直播过后，我们的网店还可以用xx主播推荐作为招牌，后续的宣传效果十分喜人，这应该比找明星代言投放广告便宜多了吧，何乐而不为？”
最后一句话说完，刚才附的最欢的几人已经哑口无言。
没错，五组的运营成本是真的低，比他们运营费低了好几倍，字的东西，挑不出任何问题。
姜宥是来讲方案的，不是打架的，见大家不说话，没再继续咄咄逼人，了声“谢谢”坐回自己座位。
而三十秒后，钱经理才反应过来该到他定夺的时候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喜欢□□的他想选择第二组的方案，可得罪不起姜湛俞姜宥。
而且，他也稍微点，被五组说服了。
......对了，他忽然想到领导是块砖，哪用往哪搬，如果自己无法定夺，不如烫手山芋扔给他的级！
就这么办！
“大家稍等啊，我去去问问总监，马回来！”
听到“问总监”三个字，组们心一沉，自己没戏了。
因为主管运营部的总监财务总监关系颇佳，而财务总监是么姜湛俞的爹，不管怎样都得买朋友个子。
不过还好，级没像他们想的那么任人唯亲，总监给出的答案是二组五组两个方案行，销量数据选择后续使用哪模式。毕竟这只是春节新品，后续还会许许多多次新品需要运营。
于是在钱经理的骚操作下，同们五组的竞争矛盾，莫名其妙升级成了阶级矛盾。
就尼玛离谱！
散会时，每个经过二组组身边的人都会拍拍他肩膀以示支持，二组组也用眼神回应了。
这其比较尴尬的是彭晨，他等在五组的工位，见姜宥回来后无奈：“我从没想过，一天咱俩会变成对手。”
“工作很常见嘛，你不要负担，”姜宥开玩笑，“也不许来我这儿当007哈。”
彭晨被他弄笑了：“说不准哦......不过你们的方案出色到出乎预料，你小鱼表现的也好。”
毕竟工作经验，这些对姜宥来说属于基础操作。倒是从没好好过一天班的小鱼，能做到刚才的程度着实让他惊讶，且十分庆幸自己没选错人。
会议结束，收拾收拾东西，到了下班时间。
实施方案是明天的，今天姜宥姜湛俞破天荒的没加班，踩着时间出了大楼。
两人边商量接下来的工作边往出，说着说着，姜宥突然站在的原地。
发生什么了？姜湛俞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那辆他坐过且开过的、熟悉的宾利，就停在三米开外，似是在等什么人。
昨天做过的蠢、说过的蠢话涌脑海，尤其那句最骚的“他瘦，其实好抱，身香香的头发也很软”......他抬手掐住人，很怕自己尬倒在人来人往的东辉大门。
而姜宥的疑惑也不比他少，甚至怀疑自己错了车牌号。渣渣霄一天天忙的要命，哪来的时间接他下班？
“错车牌号”的猜想，在后座电动门打开后宣告不成立。
因为露出来的那张冷情的、无法复制的脸，说明了一切。
姜宥没办法，只能带着姜湛俞过去，“你怎么来啦？”
在外人前他叫不出“哥哥”，裴明霄也不好奇，慢条斯理：“路过，顺便接你们。”
好吧，人家都来了总不能赶回去。姜宥只能给姜湛俞打眼色，示意他车。
今天司机老秦开车，姜湛俞硬着头皮了副驾驶，准备后排让给小夫夫玩。
姜宥替他关好车门，自己绕到了车身另一边。
营养不良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经过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的辩，加现在是吃饭时间而没进食，姜宥头点晕，车的时候没太注意，身子俯的不够低。
眼着他小脑袋瓜要撞到门框了，裴明霄立刻抬手挡在他头顶。
这动作发生的太快，姜宥根本没意识到，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人家手！
他甚至能听到皮肉夹在钢铁那闷响，慌张：“夹的疼不疼，没伤到骨头吧？”
“没。”
“我！”
“真没，”那只手在姜宥头顶停顿片刻后才拿下来，“嗯，你头发是挺软的。”
姜宥：“......”
说他哥头发软其实根本没碰过的某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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