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长幼之争
送走杨志以后，翟谦也在“查验”了四个女子之后，便对西门庆道：“四泉兄弟啊，不是哥哥我不识得你的辛苦，只是这些女子虽说都是良家女子，只是．”
西门庆没有让翟谦见到韩爱姐，他一听说翟谦没瞧上这十个女子，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为难神色。
翟谦一见西门庆为难，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于是道：“无论哥哥我瞧没瞧上这些女子，但兄弟的这份情义，哥哥是记在心里的。”
西门庆道：“哥哥，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翟谦道：“兄弟但说无妨。”
“哎——”西门庆叹了口气道：“小弟说出来，哥哥莫怪。”
“哎呀，你我兄弟之间，那说得这许多的客气话。”
西门庆道：“小弟有一个外甥女，样貌也还算得上可人，虽说也读过一些书，也颇懂得一些礼仪，只是如果她跟了哥哥，我们不好再以兄弟相称。”
“哦，”翟谦道：“不如让哥哥我见上一面再说。”
西门庆犹豫了片刻道：“罢罢罢，如若哥哥真的看上，我便称呼她一声嫂嫂又如何！”说罢，将手一让道：“请哥哥这边说话。”
一切事情都像西门庆安排的那样，翟谦一看那韩爱姐便走不动道了，西门庆悄悄的退出房间，下了楼去。
翟谦整整的在韩爱姐的房中过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西门庆洗漱穿戴整齐以后方才看见韩爱姐挽着翟谦的臂膀从楼上下来，翟谦一见了西门庆，急忙上前唱喏道：“舅舅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就在翟谦向西门庆行礼的时候，韩爱姐冲着翟谦努了努嘴，又冲着西门庆眨了眨眼，意思显而易见，一切都大功告成。
人啊，往往就是这样，选来选去，放着好的不选，经过几番周折，几番思量，最后选个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的。
西门庆赶忙扶助翟谦道：“哥哥，这如何使得！”西门庆看了看店里，虽然没有旁人，但是他还是担忧，等这翟谦对韩爱姐的新鲜感过去后，会记恨自己，于是道：“哥哥，有什么话，请回爱姐的房里说。”
于是翟谦、西门庆和韩爱姐进了西门庆的房间。
回到房中，翟谦道：“舅舅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可已和爱姐约定，一声厮守，既然舅舅是爱姐的舅舅，那也就自然是小人的舅舅了。”
西门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翟管家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小人这侄女不嫁了！”说罢，一把拉住韩爱姐的手怒喝道：“回去！回你的房间去！早知道你会让我少一位大哥，我真不该将你带到这东京来！”
翟谦一见西门庆真的发火了，急忙道：“兄弟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只望你可怜在下，半世了，无儿无女，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心的人儿，只望．只望西门大官人就成全了小可吧！”话音刚落，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蔡太师府的管家竟然一把跪在了西门庆的面前，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的抽噎起来。
西门庆急道：“哎呀，哎呀，我的好哥哥啊！”西门庆也急得直跺脚，一把跪下，他也想落几滴泪来，可是终究不是科班出身，这泪水岂是说落就能落的？没有法子，西门庆只好用双手捂住脸，狠狠的揉了一把眼睛，手掌揉到嘴巴上时，舔了几口口水揉到脸上，装作哭腔道：“那小弟一切都依了哥哥，只是有一条，还望哥哥依从了小弟。”
翟谦道：“舅舅但讲无妨。”
西门庆道：“有旁人在时，小弟称呼爱姐为嫂嫂，没有旁人在时，哥哥称呼小弟做舅舅。这样即可保住你我的兄弟之情，又不乱了我家的长幼尊卑，不知哥哥可是依得？”
翟谦急忙道：“依得依得，一切都依舅舅的主意！”
西门庆又拜了一拜道：“多谢哥哥成全！”
“哎呀，舅舅啊，这是在下要多谢舅舅成全，如何反成了舅舅拜在下呢？”翟谦忽然问道：“那敢问舅舅，小可岳丈岳母那边需要多少彩金啊？”
西门庆道：“哎，这不知爱姐这丫头能不能给哥哥生个一儿半女，这样，我姐姐姐丈那边的事，兄弟自有处置，先请哥哥将爱姐带回家去，待得生了一儿半女，再说其他不迟，哥哥意下如何啊？”
“这”翟谦又是欢喜又是不好意思道：“这恐怕不好吧。”
西门庆道：“既然哥哥私下里叫在下一声舅舅，都说见舅如见娘，那就一切都应允了我这个舅舅的吧。”
翟谦道：“那小可一切都遵从舅舅的主意。”说着，翟谦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口袋，口袋上用金丝绣着牡丹花，他将那口袋递给西门庆道：“吃饭多亏了舅舅，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
西门庆接过口袋，打开一看，是满满的一袋子金瓜子，西门庆道：“侄儿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难道我这是来卖外甥女的吗？”
翟谦赶忙道：“舅舅不要误会，小侄绝无舅舅所说的那个话的意思。”
西门庆接过那袋金瓜子，在手上颠了颠，递给韩爱姐道：“爱姐，在这里要听翟管家的话，这点金瓜子自己留着做压箱底的钱。”
韩爱姐刚要接过去，翟谦道：“舅舅，压箱底的钱，小侄已经给过了。”
西门庆道：“你莫要拦，这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一点心意。”
韩爱姐收下了金瓜子以后，翟谦问道：“舅舅，在下听闻，阳谷县的提刑一直由县丞兼着，这一人做两人的差事，也怪难为他的，舅舅此番回去了，不如就替那县丞分分忧如何啊？”
西门庆道：“这样不好吧，夺人口中食，那等于是要人的命。又都字同一个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来哉。”
翟谦想了想道：“说来也是，那请舅舅放心，小侄自有安排。”
西门庆笑道：“舅服你。”
当下翟谦领着韩爱姐走了。临走前，西门庆嘱咐韩爱姐道：“爱姐，跟了我哥哥，一定要听我哥哥的话，不可有半分违逆。你父母你自放心，我会好生对待的。”西门庆的这话，听着是关心，其实是威胁。
韩爱姐一面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面道：“请舅舅放心，奴家自是知道的。”
翟谦和韩爱姐走后，西门庆心中暗道：“她这摸肚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不可能啊，我们这才几回啊，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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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没有让翟谦见到韩爱姐，他一听说翟谦没瞧上这十个女子，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为难神色。
翟谦一见西门庆为难，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于是道：“无论哥哥我瞧没瞧上这些女子，但兄弟的这份情义，哥哥是记在心里的。”
西门庆道：“哥哥，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翟谦道：“兄弟但说无妨。”
“哎——”西门庆叹了口气道：“小弟说出来，哥哥莫怪。”
“哎呀，你我兄弟之间，那说得这许多的客气话。”
西门庆道：“小弟有一个外甥女，样貌也还算得上可人，虽说也读过一些书，也颇懂得一些礼仪，只是如果她跟了哥哥，我们不好再以兄弟相称。”
“哦，”翟谦道：“不如让哥哥我见上一面再说。”
西门庆犹豫了片刻道：“罢罢罢，如若哥哥真的看上，我便称呼她一声嫂嫂又如何！”说罢，将手一让道：“请哥哥这边说话。”
一切事情都像西门庆安排的那样，翟谦一看那韩爱姐便走不动道了，西门庆悄悄的退出房间，下了楼去。
翟谦整整的在韩爱姐的房中过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西门庆洗漱穿戴整齐以后方才看见韩爱姐挽着翟谦的臂膀从楼上下来，翟谦一见了西门庆，急忙上前唱喏道：“舅舅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就在翟谦向西门庆行礼的时候，韩爱姐冲着翟谦努了努嘴，又冲着西门庆眨了眨眼，意思显而易见，一切都大功告成。
人啊，往往就是这样，选来选去，放着好的不选，经过几番周折，几番思量，最后选个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的。
西门庆赶忙扶助翟谦道：“哥哥，这如何使得！”西门庆看了看店里，虽然没有旁人，但是他还是担忧，等这翟谦对韩爱姐的新鲜感过去后，会记恨自己，于是道：“哥哥，有什么话，请回爱姐的房里说。”
于是翟谦、西门庆和韩爱姐进了西门庆的房间。
回到房中，翟谦道：“舅舅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可已和爱姐约定，一声厮守，既然舅舅是爱姐的舅舅，那也就自然是小人的舅舅了。”
西门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翟管家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小人这侄女不嫁了！”说罢，一把拉住韩爱姐的手怒喝道：“回去！回你的房间去！早知道你会让我少一位大哥，我真不该将你带到这东京来！”
翟谦一见西门庆真的发火了，急忙道：“兄弟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只望你可怜在下，半世了，无儿无女，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心的人儿，只望．只望西门大官人就成全了小可吧！”话音刚落，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蔡太师府的管家竟然一把跪在了西门庆的面前，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的抽噎起来。
西门庆急道：“哎呀，哎呀，我的好哥哥啊！”西门庆也急得直跺脚，一把跪下，他也想落几滴泪来，可是终究不是科班出身，这泪水岂是说落就能落的？没有法子，西门庆只好用双手捂住脸，狠狠的揉了一把眼睛，手掌揉到嘴巴上时，舔了几口口水揉到脸上，装作哭腔道：“那小弟一切都依了哥哥，只是有一条，还望哥哥依从了小弟。”
翟谦道：“舅舅但讲无妨。”
西门庆道：“有旁人在时，小弟称呼爱姐为嫂嫂，没有旁人在时，哥哥称呼小弟做舅舅。这样即可保住你我的兄弟之情，又不乱了我家的长幼尊卑，不知哥哥可是依得？”
翟谦急忙道：“依得依得，一切都依舅舅的主意！”
西门庆又拜了一拜道：“多谢哥哥成全！”
“哎呀，舅舅啊，这是在下要多谢舅舅成全，如何反成了舅舅拜在下呢？”翟谦忽然问道：“那敢问舅舅，小可岳丈岳母那边需要多少彩金啊？”
西门庆道：“哎，这不知爱姐这丫头能不能给哥哥生个一儿半女，这样，我姐姐姐丈那边的事，兄弟自有处置，先请哥哥将爱姐带回家去，待得生了一儿半女，再说其他不迟，哥哥意下如何啊？”
“这”翟谦又是欢喜又是不好意思道：“这恐怕不好吧。”
西门庆道：“既然哥哥私下里叫在下一声舅舅，都说见舅如见娘，那就一切都应允了我这个舅舅的吧。”
翟谦道：“那小可一切都遵从舅舅的主意。”说着，翟谦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口袋，口袋上用金丝绣着牡丹花，他将那口袋递给西门庆道：“吃饭多亏了舅舅，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
西门庆接过口袋，打开一看，是满满的一袋子金瓜子，西门庆道：“侄儿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难道我这是来卖外甥女的吗？”
翟谦赶忙道：“舅舅不要误会，小侄绝无舅舅所说的那个话的意思。”
西门庆接过那袋金瓜子，在手上颠了颠，递给韩爱姐道：“爱姐，在这里要听翟管家的话，这点金瓜子自己留着做压箱底的钱。”
韩爱姐刚要接过去，翟谦道：“舅舅，压箱底的钱，小侄已经给过了。”
西门庆道：“你莫要拦，这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一点心意。”
韩爱姐收下了金瓜子以后，翟谦问道：“舅舅，在下听闻，阳谷县的提刑一直由县丞兼着，这一人做两人的差事，也怪难为他的，舅舅此番回去了，不如就替那县丞分分忧如何啊？”
西门庆道：“这样不好吧，夺人口中食，那等于是要人的命。又都字同一个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来哉。”
翟谦想了想道：“说来也是，那请舅舅放心，小侄自有安排。”
西门庆笑道：“舅服你。”
当下翟谦领着韩爱姐走了。临走前，西门庆嘱咐韩爱姐道：“爱姐，跟了我哥哥，一定要听我哥哥的话，不可有半分违逆。你父母你自放心，我会好生对待的。”西门庆的这话，听着是关心，其实是威胁。
韩爱姐一面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面道：“请舅舅放心，奴家自是知道的。”
翟谦和韩爱姐走后，西门庆心中暗道：“她这摸肚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不可能啊，我们这才几回啊，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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