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心期犹误_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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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心期犹误

  魔族地域广阔,这几位王子都有各自的封地和宫殿,每个人的宫殿风格也都不同。

  叠辉那里是以华丽典雅为主,而洛宵的宫殿整体色调偏于淡雅沉静,珍宝的装饰较少,草木却很繁茂。

  当初舒令嘉第一回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没有深想,此时才意识到,这里的风格同洛宵在凌霄派居住的院子其实是十分相似的。

  如果说一个人非常厌恶自己的过去,那么离开旧地之后,一定也会有意识地摒弃一切熟悉的东西,可洛宵却保留了习惯,这最起码证明了,他对于魔族并没有什么恨意,大概更多的是抱负没有得到施展的遗憾。

  宫殿从洛宵离开的那一天起就被下了禁制,再也无人进去过,只有金红色的大门之外,落花寂寂,铺满了地面上的青苔。

  要将这道禁制强行破界,对于景非桐和舒令嘉来说都不是难事,只是这样动静太大,如果宫殿里面真的有人藏着,未免会打草惊蛇。

  舒令嘉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心中一动,转身冲着景非桐笑道“我有个法子,不过只能我进,不能你进”

  他说到这里,忽然听见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传来一阵“喀喀”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开裂一样。

  舒令嘉猛然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与此同时,景非桐也已经瞬身移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拽住舒令嘉的胳膊,低声道“小心,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动静。”

  他话音刚落,两人面前的地面已经哗啦一声,陷下去了一大块。

  景非桐拉着舒令嘉后退几步,抬起袖子挡在了他的脸前。

  罡风夹杂着一股带着血味的腥气,灰土和碎石都被掀了起来,漫天烟尘当中,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之前潮机所说的恶念。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地陷处冒了出来,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西方的上空飞去。

  景非桐拽着舒令嘉没放开,另一只手一拍剑鞘,低喝道“出鞘”

  他的长剑应声而出,急如流光,向着那道黑影飞去,华光一闪,已经将这东西拦腰斩断。

  剑光照亮黑影的那一个瞬间,景非桐和舒令嘉都依稀瞧着这东西像是个人形,断成两截之后向下一坠,还能看见胡乱舞动的胳膊和腿。

  但坠落的趋势只不过是一个瞬间,舒令嘉忽道“师兄,你看”

  景非桐面色也是陡然一凝。

  两人都分明见到,那两截身体之间仿佛存在着什么吸力一般,竟然一下子又合为了一体,重新向上飞出。

  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了。

  景非桐的剑名叫青鸾,平日里很少有出来显本事的机会,自从景非桐认识舒令嘉之后,它更是天天看见威猛剑很威猛地殴打敌人,心里也非常羡慕。

  这回好不容易立了次功,青鸾本来正在快快乐乐地往下飞,打算回到主人的怀抱邀赏,结果没想到转身便发现那一下竟然就这样白砍了。

  青鸾大失颜面,顿时震怒,长鸣一声,重新折返,奋起直追。

  舒令嘉的威猛也在剑匣当中不断颤动,舒令嘉拍了拍它道“你也想出出风头么要不要一起上”

  从刚才开始,魔域中的地气就异常躁动,天上还出现了少见的异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恶念漫溢,显然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就算这些事不一定是洛宵所做的,但可说不准和阎禹是不是会有什么关系。

  景非桐拦住舒令嘉,匆匆说道“等等,现在情况不明,还需谨慎。”

  舒令嘉道“正是因为情况不明才得看个究竟,说不定会有线索呢”

  景非桐不愿意让他涉险,果断道“那就我去,你去找你大师兄。”

  他说话之间,半空中的云层后面便又传出了一阵剑鸣之声,景非桐也发出一声清啸,捏了下舒令嘉的肩膀,柔声道“没关系,我去去就回,你自己万万小心,随时联络。”

  说着,他的身影瞬动而起。

  舒令嘉追了两步,扬声道“你也是,小心点,别追的太深”

  景非桐回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足下则已经踏上了从云层中飞出来的青鸾剑。

  有他御剑直上,青鸾的速度顿时比之前快上数倍,转眼间这一人一剑便不见了踪影。

  舒令嘉站在地上,仰头看了一会,才转过身来,重新打量洛宵的宫殿。

  他方才刚刚说自己找到了一个他能进去而景非桐不行的方法,景非桐就走了,这可倒是省心。

  舒令嘉发现,这宫殿的外围虽然有禁制,但旁边的小溪却是一处直通往宫内水塘的活水,中间以沟渠相连。那道沟渠很窄,人肯定是无法通过的,不过可拦不住狐狸。

  舒令嘉反手将威猛拔了出来,正要钉入那道小沟,忽然又顿住,说道“我从你的剑息中,察觉出了杀意。”

  威猛的剑刃本来正在微颤,听舒令嘉这么一说,顿时僵住不动。

  舒令嘉道“但是我也感受到,你正在压制自己的杀意,你恨魔魇吧”

  毕竟纵无心就是魔魇,当初正是段浩延想要为段瑟治病,才会与他来往,逐渐迷失了心智,就算现在段浩延已死,段瑟成了剑灵,来到这里,只怕也很容易再次想到过往。

  威猛本来就是一柄邪剑,深重的戾气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以除去,但现在舒令嘉是它的主人,它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伤人,只能仿佛怕被嫌弃似的,小心翼翼地压制着凶性。

  舒令嘉将手抚过长剑忽明忽暗闪烁着的剑身,说道“你最大的仇人是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最大的牵绊是你的母亲,也已经轮回转世。如今在这世上,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过往的人,而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看见了我许多狼狈的剑。”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的每一次选择正确吗”

  威猛定住不动,连剑光都不闪烁了,仿佛正在思考,过了片刻,它抬起剑锋,做了一个仿佛“还鞘”的动作。

  舒令嘉道“你不知道对不对,但是你选择跟着我”

  他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魔域的紫天白日之下,有风呼啸而来,吹动了舒令嘉身上的白衣。他去寻找邪剑的那一次,也是一袭白衣,明锐而洒落,将漫天的星光惊破。

  但如今,同一个人,相似的衣着,他的气质中却少了几分天真稚气,多了些冷峻与沉郁。

  舒令嘉用灵力顺了顺威猛的剑息,说道“走吧,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前行,纵使从血泊中踏过,前方亦有人间星河。”

  他一剑钉入那道浅浅的小沟,寒冷的剑气立刻将里面的水面上冻了一层冰。

  舒令嘉变成体型娇小的狐狸跳到冰面上,嗖嗖嗖便跑了过去,顺利穿进了宫中。

  他不了解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生怕被人发现,好在从池塘里面上来,边上已经生满了蓬盛的杂草和野花。

  小狐狸在杂草中小心地匍匐前进了一会,眼看周围确实没有半点动静,这才顺着一丛灌木的缝隙,从另一边钻了出来。

  舒令嘉沾了一毛的草叶、碎花和露水,从灌木中钻出来之后,用力抖着身上的毛,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满地,重新变成了干净狐狸。

  他四下打量,发现前面不远处正是上次洛宵所住的那处寝殿,窗户还半开着,仿佛随时会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眺望风景。

  舒令嘉图个体型小方便,也没有再变回人的样子,倏地跳上窗台,迅速隐到窗后,一爪将旁边的一颗小石子顺着窗子的缝隙打了进去。

  耳听见石子落进房中,骨碌碌地滚了几下便不动了,房间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这才推开窗户,跳入房中。

  这个地方他上回也来过,只不过当时是附在洛宵的身上,现在变成了狐狸之后,看所有的东西都要仰视,视角变了,再打量周围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舒令嘉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仰头打量着柔软宽敞的大床,放在多宝格上的香炉,墙上挂着的佩剑,以及满满一架子的书,忽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不是那次幻境,他觉得自己好像作为狐狸来过这个地方。

  也是这个位置,也是这个角度。

  舒令嘉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只全身纯白的小狐狸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睡着了,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之后,一个轱辘爬起来,一边有些懵懵地打量着四周,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有人走进来,蹲在他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把一碟散发着香气的花露送到他的面前。

  舒令嘉便低下头,在碟子里面喝起水来,喝完之后,那个人用手帮他擦了擦嘴。

  窗外透入的一线天光静静地照在了地面上,晒得他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连花露在口中的清甜滋味都还残存在记忆里,可舒令嘉完全没有印象自己还曾来过此处。

  而且他以前也并不是纯白色的呀。

  这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烦,忍不住抬起爪子,自己撸了把自己的头。

  耳朵被他压得一趴,然后又重新竖了起来,心里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舒令嘉忍不住学着记忆中小狐狸的模样,侧躺在了地毯上,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起身,向着寝殿外面走去。

  按照本能的习惯,舒令嘉出了寝殿,又往右侧一转,穿过回廊花园和小溪,果然又看见了一座暖阁。

  他进了里面最正中的那间屋子,发现是一处书房。

  书桌上摆着一卷摊开的书,旁边还放着笔和砚台,因为有着法术保存,即使是过了数百年,书本上依然不落微尘,砚台当中盛着墨汁。

  舒令嘉跳上桌子,跑到那本书前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本有关于魔族的风物志,介绍了各处的地形地势,风土人情,异兽特产。

  他用爪子扒拉着翻了几页,只见几乎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些批注,正是洛宵的字迹,他似乎看的非常详细,并且针对一些问题,提出了很多非常有见地的策略。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洛宵争夺权势,为的不仅仅是满足证明自己的心愿,而是他真的有要去实现的抱负,也有相应的能力,又已经生在了帝王家,是长子。

  距离一切只有半步之遥,不能施展的话,不甘心太正常了。

  舒令嘉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把这本书也一起带走,到时候见了洛宵给他看,也好劝他不要去跟阎禹掺和。

  洛宵本质上是想将魔族治理的更好,阎禹则是打算报复所有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舒令嘉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又用爪子翻了一页,然后他瞬间僵住了。

  下一页的内容当中没有半点异常之处,批注也依旧在,只是在书页一角的空白位置,有一个被墨印上的小小梅花状脚印。

  舒令嘉抬起自己的爪翻过来,低头看了看上面的肉垫,而后又慢慢印到了那个梅花印上,发现完全重叠。

  一股凉意顺着头顶传到了尾巴尖,小狐狸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舒令嘉抬起爪子,在旁边砚台中的墨汁里面沾了沾,然后按在了之前那个爪印的旁边。

  他把爪子挪开之后,看见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印记发怔。

  这种明明似乎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又完全没有印象的惊悚感,他在景非桐那里已经体会过很多回了,现在也早就接受了自己还有一段过去的事实。

  可是这回是在魔族,又是在洛宵这里怎么会

  他总不能在去了凌霄派之前,连洛宵都认识吧再说如果真的认识,洛宵又岂能不告诉他

  难道是洛宵还隐瞒了他什么或者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若是放在以前,舒令嘉一定不会这样想,可就连他原来当成亲生父亲一样的何子濯都对他又是利用又是欺骗,这世上又有什么人可以尽信呢

  正在这时,舒令嘉的耳朵一转,忽然感应到了空气中气流极为轻微的变化,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向着这里靠近。

  他回过身去,还没等重新变成人形,便看见洛宵出现在了门口。

  洛宵手中的剑已经蓄势待发。

  他是听见这里的动静过来的,本来想无论是何人闯入,都要直接一剑过去杀人灭口,但也没有料到,此时出现在自己书房当中的,竟然是这么一只趴在桌子上的小狐狸。

  洛宵手中的剑也一下子顿住了,神情骤然一个恍惚,那个瞬间几乎以为时光回溯,脱口道“小七”

  舒令嘉一怔,道“什么”

  他这样一出声说话,洛宵的表情也僵了僵,而后听出了他的声音“令嘉,是你”

  舒令嘉从桌子上跳下来,重新变成了人形,站在了洛宵面前,道“大师兄。”

  洛宵的目光仍然带着纳闷和犹疑,将他从头扫到脚,又看了看他的右手。

  他在混乱中找到了一个重点,问道“手怎么了中毒了”

  那是舒令嘉刚才一爪子按进了砚台里,这个时候手掌也是黑的,舒令嘉咳了声,道“没有,不小心蹭到墨了。”

  他一边说,一边施了个清洁咒,把手上的墨迹给擦去了。

  洛宵又问“我刚才看你的尾巴,怎么好像也都是白色的以前不是啊。”

  舒令嘉冷不防被他戳到了伤心事,不自然道“我染的,偶尔换换颜色。”

  洛宵“”

  两人沉默着相对站了片刻,他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过了一会,缓缓道“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舒令嘉道“你呢”

  洛宵笑了笑,说道“先前不都告诉过你了吗人人都觉得我身体不佳,难堪大任,那我就偏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他们看看。如今壮志未酬,焉能不奔波努力啊。”

  舒令嘉道“大师兄,你自己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那么可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我说了要帮你。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怎么帮”

  洛宵将自己的真实身份瞒了舒令嘉这么久,还以为他一定很愤怒,见了面就会斥责和质问,却没想到还能听见这样的话,一时间竟然语塞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说道“你帮不了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像之前那件事,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阎禹来往,算计卢章和何掌门,你难道还会支持我不成”

  舒令嘉皱眉道“道不同,但是要达到目的,其实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阎禹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跟他也不是一类人,你就非得找他合作”

  洛宵听他这么说,倒是笑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

  他将手中长剑擦地一声还了鞘,负手踱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舒令嘉道“你可别忘了,我跟阎禹是有着血缘牵系的兄弟,共谋大事乃是理所当然,再合适不过。我一个魔族,能对你们这些仙门修士有什么好感”

  舒令嘉道“咱们过去”

  “事到如今,往事休提,既然早已经势必为敌,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我家小弟亦是狐族女子所生,自幼失踪,跟你很像,才令我觉得有些亲切罢了。”

  洛宵摆了摆手,叹气道“我先是反出魔族,又图颠覆凌霄,为了达成我的目的,从来不吝抛弃任何东西,咱们那点情分,又算得了什么东西我用不着你惦记,今天别碍我的事就是了,你走吧。”

  舒令嘉现在经历了千锤百炼,听了这话也不为所动了,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在找你,我走了照样会有别人来。”

  洛宵脑子一转便明白了,冷笑道“是叠辉他们”

  舒令嘉道“师兄,你脑子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总是急着轰我干什么你明明知道,相比起你那点事来,阎禹才是所有人想要一致对付的危险人物,你跟他掺和,好处能得到多少我是不知道,但他的罪责可是就要明明白白地分去一半,你亏不亏”

  洛宵沉默片刻,忽道“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何会离开魔族”

  舒令嘉很少和人这样苦口婆心地费唇舌,现在只想一巴掌把洛宵拍晕带走,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难得把对方的嘴撬开了一点,也就只能顺着说了。

  舒令嘉道“略有耳闻,听说是魔皇闭关之后,你代为摄政,却因有人聚众上书,以你的身体状况为由,拥立二王子。你一怒之下,便卸任离开了。”

  洛宵道“那只是一部分。如果仅仅如此,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其他的人的言辞又怎能使我动摇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在我宫中搜出一名侍卫,指认他乃是当年一次变乱当中的叛党成员,并以此抨击我有谋逆夺权之心。”

  舒令嘉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诬陷你,把人安排进来的”

  洛宵道“是有人故意诬陷,还是我这边疏于把关,又被人将事情放大,我也不大清楚,但因为这件事,我的身上便被扣了这样的名声,以往辛苦积攒下来的清誉一朝被毁,无论如何解释反证,终究抵不过人云亦云,众口铄金。”

  舒令嘉一时默然。

  他完全理解洛宵的意思。

  其实有的时候,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真的很容易,而谣言与污蔑,是最下作但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毕竟人皆有猎奇心理,当事不关己的时候,听到点所谓的“内情”,便到处乱传。

  这事情往往越是恶,越是离谱,便越是让人兴奋,反而不关心真相如何,即便是澄清了,都不会有人愿意去听。

  这件事不会对洛宵造成致命性的打击,但一定会让他十分心寒,因而才会选择主动离开。

  洛宵道“我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也深知如今亦是同样道理。事情已经开了头,就断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不要奢望感情上的信任,只有强大到能够用力量绝对压制反对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的成功。”

  他点了点舒令嘉,让开门口的位置“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我从此情义两绝,不必叫我师兄,速速离开吧”

  舒令嘉见劝说不通,也失去了继续浪费口舌的耐性,手抬起来,缓缓摸上自己的剑鞘。

  洛宵冷笑道“终于露出你的真实目的了,要动手杀我为民除害吗”

  舒令嘉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谈不拢就打吧,我”

  正在这时,舒令嘉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擦”地响了一声,尚未等他分辨出来,便觉得胸口一痛,随即又是一凉。

  那一瞬间他的头脑几乎是空白的,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舒令嘉身体一晃,捂住胸口,单膝跪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这出变故毫无预兆,无论是他还是洛宵都没有料到,洛宵大惊失色,脱口道“令嘉”

  他冲到了舒令嘉面前,正要弯腰去扶他,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洛宵心道,如果他是装的,我一过去,就很有可能被他偷袭。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另外一句话舒令嘉不会这么做。

  迟疑之间,只听舒令嘉急促地喘息着,又咳嗽了两声,指缝间的鲜血汩汩而出。

  洛宵再也顾不得想太多,凑过去一把架住了他,点中几处穴道止血之后,问道“怎么回事”

  舒令嘉满头都是冷汗,脸色煞白,一时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这时,两人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轻笑着说道“大哥,我为你除掉这个碍事的小子,你可还满意吗”

  舒令嘉和洛宵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明绡或者应该说是阎禹,从外面慢悠悠地踱了进来,冲着舒令嘉微微一笑。

  洛宵震怒道“谁让你帮我除掉他的我用得着你多事”

  阎禹却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道“大哥何必如此气急,这好像对你没什么坏处吧,他可是要跟你动手了,难道我还放任你们在这一决高下,再把其他人给吸引过来吗”

  洛宵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事。”

  阎禹道“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他身上可是有着大圆满命格的气运。现在我手中已经弄到一半了,只要杀了舒令嘉,拿到另一半,你我何愁大事不成万千筹谋,最关键的就是这一步”

  他说到这里,已经完全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一掌向着舒令嘉天灵处击出。

  洛宵心中一紧,想也不想地挡住了他,喝道“阎禹”

  “你当真要拦我”

  阎禹也有些不耐烦了,道“我暴露了杀他之心,已经不能留后患,他今日非死不可。你之前对他又不是没有忌惮利用之心,这时候又来装什么好师兄”

  他只想一掌让舒令嘉彻底毙命,夺取他身上剩下的另外一半气运,而洛宵本能地拦在舒令嘉身前挡了几招,心中却也是情绪翻涌,颇为复杂。

  魔族的成长期比较缓慢,所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事实上,从他来到凌霄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什么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少年了。

  争权夺势,私心杂欲,洛宵都曾见识过,也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只有这样才能够生活的更好,这是他从那些挫败中所得到的最好教训。

  阎禹说的没错,他的目标是先成为整个气宗之主,再为心宗制造动乱,趁机统一心宗气宗两派,使他们能够成为自己麾下的势力。

  但何子濯几次流露出想让舒令嘉继任的意思,令洛宵对这个师弟一直心存忌惮。

  然而在整个门派当中,舒令嘉与他的关系最好,也对他最为信任,以舒令嘉的本事,如果利用得宜,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件非常好用的兵器。

  防范、利用、欺骗、隐瞒只有这些手段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但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要站出来,费力不讨好地挡在舒令嘉的面前

  亲兄弟他都已经无所谓了,而这也不过是一个师弟罢了,在乎他干什么

  洛宵一个恍惚,突然又不想打了,斗志一失,差点被阎禹给打中。

  洛宵后退几步,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异常。

  这么多年的不甘心和怨恨,连带着对于成功的渴望尽数涌上心头,仿佛在拉扯着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说道“你努力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一定要大步地往前走,又怎能牵绊在这样的地方舒令嘉死了,你面前就没有挡路的了,你不下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保护他做什么疯了吗”

  洛宵一剑上挑,以自身魔气驾驭凌霄剑招,周围顿时光芒大作,剑鸣铮铮而响,让他稍微警醒的同时,亦将阎禹逼的暂做防守。

  阎禹道“洛宵,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注定当不了好人了你以为你现在拼命保他,谁会知道弄清楚,是你跟我合作才会害了他就算你今天把舒令嘉救走,说不定他半路上重伤死了,别人还要把你指做凶手”

  他的每一个字都敲在洛宵心头“就像你当初为了魔族呕心沥血,不是也一样没有人看到你的付出而努力,而都觉得你野心勃勃地惦记着那个位置吗这会想当个好师兄,也同样迟了”

  洛宵呵斥道“你住口”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很不好意思地上来跟大家请个假。

  写这本书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过程又挺波折的,越写越慢,就把存稿给拖没了。我写文的习惯从来都是每一章都要反复看反复改个两三回的,没存稿之后非常别扭,压力实在很大。

  我这一阵的情况就是,往下写,觉得写的不够好,读者不满意,对不起大家,但是不写的话又有那么多追更的小伙伴等着,也很过意不去。所以就是越着急越觉得自己写得不好,这样一想就会卡文,结果就更着急,我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接下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大情节点,认亲、恢复记忆等等,昨天写了很久,今天重新看看,觉得一些情节和人物的反应安排的不好,必须重新改,不能再仓促地赶了。

  我得沉下心来慢慢思考和斟酌,所以想停更一个星期,攒点稿子回来,也可以更新的痛快点。一会我会把请假条挂上。

  之前写了快五年,从来没有中途停止日更过,这回真是特别抱歉。先前好几次都觉得好累啊,实在写不动了,但想请假都没好意思说出口,到今天更新完了,实在一章的存稿都没了,我也不能糊弄,对不起大家。

  希望我这次的调整能真正找到一些问题,也能提高文章的质量,提高读者阅读的舒适度。

  以后要是再开文我也会吸取教训,发表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避免再出现这种不负责任的情况,真是挺羞愧的,再次道歉。

  今天晚点给大家发点红包吧,下下个周一11点我会按时回来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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