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殊途同归_263_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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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殊途同归_263

  【1】

  下达完任务顾纪棠准备入席,叶君怡想起一件事:“去保定……”

  “有困难?”

  “没有。”叶君怡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小声说道,“临来时鹤笙说他也要去保定。”

  “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不明。”

  “知道去干什么吗?”

  “他说北平保密局和剿总联合策划了一次行动,因为是军事机密他没有向我直说只是提到可能要打仗。”

  “近期剿总的确向保定那边有异常部队调动但我了解到的情况是为配合新一轮辽东进攻剿总在那边有一场军事演习。”

  “鹤笙到北平后与傅作义接触密切,与他一同前来的另一名人员至今行踪不明,我感觉这其中一定有重大的隐情。”叶君怡忧心忡忡道,“我有办法探知敌人的阴谋但必须联系051,能否请示江南……”

  “江南再三强调禁止你在北平与051联络,这是命令不容更改,你如今要做的是专注你目前所肩负的任务,至于其他事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

  两人交谈间谁也没发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三楼推杯换盏的人群中,顾鹤笙端着一杯香槟在角落凝视了良久,早在车上时就发现窗口的叶君怡,来到三楼又看见父亲和她在一起窃窃私语,父亲一如既往的严厉只是叶君怡所表现出来的谦和让顾鹤笙有些看不懂,这里面有叶君怡的涵养和礼貌,但顾鹤笙发现这份谦和之中更多是服从,她和父亲站的很近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感,就好像之前就认识或者说他们认识另一个相同的人。

  “爹。”顾鹤笙走了过去。

  顾纪棠转身时波澜不惊而叶君怡下意识用手在遮掩手包,这个举动被顾鹤笙扑捉到但装作视而不见。

  “叶小姐刚才给我说想去天津走走你抽空陪她去一趟。”

  “什么时候动身?”

  叶君怡:“明天。”

  “这么急?”顾鹤笙面泛难色,“我近期有公务在身也要离开北平怕是不能陪你成行,要不你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再去如何?”

  “我就是去随便逛逛不用你专程陪,你干的都是大事别为我分了心。”

  “犬子愚蒙顽劣幸得叶小姐垂青在上海有劳叶小姐照顾,顾某在此感激不尽。”顾纪棠留意到顾鹤笙余光在叶君怡手包上有过停留,从容镇定说道,“鹤笙。”

  “在。”

  “刚才我与叶小姐攀谈多是聊你在上海之事,叶小姐知书达理对你多有包容,此次到北平你本该尽地主之谊,她也体谅你国事繁忙未曾抱怨半句,我和叶小姐商谈此次准备随你一同回上海拜会叶先生,你定一下归期我这边好趁早准备。”

  “您要去上海?!”

  “是不方便还是不欢迎?”顾纪棠反问道。

  叶君怡:“您去上海当然欢迎,我爸痴爱古玩尤喜书画,您在古玩界可是首屈一指的翘楚,我爸要是知道您到了上海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难得爹有远行的兴致,鹤笙尽快安排归期。”

  寿宴开始众人陆续入席,顾鹤笙在酒桌上见到消失好些天的谷正文,他正抬头看着在三楼主席落座的顾纪棠和叶君怡。

  “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相信运气,但真说到运气好还非你莫属。”

  “谷局长何出此言?”顾鹤笙笑问。

  “你刚加入军统就被派去了中山大学深造,在那里你与太子成了莫逆之交,有了这层关系让你在军统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然后你又跟随杰韬奔赴上海对日敌后作战,九死一生的事你硬是熬了八年全身而退,功成名就之后又找到叶小姐这位女朋友,她父亲叶书桥在上海可是大人物与南京军政高官往来密切,上有太子关照下有叶先生鼎力支持,你在保密局就是想不出人头地都难。”谷正文附耳低语道,“我已经听到消息,南京方面有意对你提拔重用。”

  “谷局长的消息看来还不够灵通。”

  “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南京打算委派我去文化部就职。”顾鹤笙偏头小声说道,“南京已经做好对战局最坏的打算一旦失势先将文物撤离,不过我婉拒了,搞情报这么多年习惯了以身犯险突然闲下来反而不适,或许谷局长说的没错我运气的确挺好,既然有好运更该为党国尽忠。”

  “党国能多几位像你这样的栋梁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被动。”谷正文郁郁寡欢道。

  “谷局长麾下尽是精兵强将,在北平力挽狂澜功劳有目共睹。”顾鹤笙淡笑说道,“在鹤笙看来您才是党国的栋梁。”

  “想做事和把事做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我手下这批人的确是想做事可火候和经验远不及鹤笙你,这次若不是杰韬雪中送炭让你与景天驰援北平,我还真没把握能完成灯塔行动。”谷正文对着满座珍馐百味全无食欲,“现在景天已经成功走出第一步,到目前为止灯塔行动一切都按照预定目标在进行,越是这样我反而越紧张。”

  顾鹤笙漫不经心问道:“景天那边有消息了?”

  “他已经通过了共产党的甄别。”谷正文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顾鹤笙并不意外只是内心愈发担心。

  “共产党准备送他前往西柏坡。”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

  “明天……”顾鹤笙眉头一皱,想起叶君怡也是突然提出明天离开北平,不知何故顾鹤笙直觉让自己将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联系在一起。

  谷正文:“怎么了?”

  “没想到景天那边进展这么快。”顾鹤笙不动声色问道,“我何时启程前往保定协助那边的保密工作?”

  “从景天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共产党将护送他先到保定再进入阜平县沿过石门沟抵达西柏坡,我今早刚从南京回来向委员长汇报了灯塔行动的进展,委员长指示东北战局日趋严峻灯塔行动刻不容缓催促加快进度,回来后我又马不停蹄去见了傅将军,之前预定的行动恐怕要提前实施。”

  “提前?”顾鹤笙暗暗一惊。

  “原计划是等景天带回中共军政中枢首脑确切位置展开闪电突袭,但此次渗透变数太多万一景天身份暴露共产党会不惜一切追杀他同时也会立即进行转移,所以不能坐以待毙我决定再上一份保险。”

  “什么保险?”

  “我打算派出三人的谍报小组携带一部电台,从保定经顺平翻过风山再绕道昆山潜入石门沟,景天在离开西柏坡后将在石门沟逗留一晚,他将在那里与谍报小组汇合通过电台把攻击地点的坐标发给前线指挥部,这样不但能加快行动进展也能防止景天返回途中出现意外。”

  “谷局长考虑的很稳妥只是石家庄被共军占领后石门沟在共军的控制范围之内,加之此地距离西柏坡很近警戒极为严密,您在北平也陆续向该地区派出过谍报人员可相继被发现,渗透都如此之难何况还要携带一部电台实施难度可想而知。”顾鹤笙心里清楚谷正文这一步虽然凶险但只要成功无疑能在第一时间发起突袭,“您打算派谁执行这项任务?”

  “我权衡再三准备让顾鹤卿负责。”

  “他?!”顾鹤笙差点从椅子上站起身,“鹤卿经验尚浅而且处事迟疑不决,我认为他并非最合适的人选。”

  “你也太低估鹤卿了吧,北平共谍案他就崭露头角,心思之缜密,忠勇之无畏让我对其刮目相看,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他若是能凯旋而归便是不世功勋,对于鹤卿的能力我从来没有质疑过。”

  “石门沟有共军重兵把守加之民众被赤化严重可以说军民同仇敌忾,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石门沟都已是千难万阻,他还要架设电台传回情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千难万阻?能有你当年在76号还凶险?”谷正文轻描淡写说道,“当年的魔窟审查可远比共产党要严密,你还不是照样潜伏了多年,你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他们能迎难而上完成任务。”

  顾鹤笙终于听明白了谷正文的言外之意,在谷正文心里也深知顾鹤卿并非最佳人选。

  “我去。”顾鹤笙主动请缨,“鹤卿在北平露面次数太多,难免共产党会对他有印象,我是生面孔不容易被发现加上潜伏渗透经验我远比他要丰富。”

  “你……”谷正文故作为难,“你是杰韬的人又是南京方面重点培养对象,我要是给你下达这个命令是不是太不近人情,要是你有什么闪失让我如何交待。”

  “鹤笙为党国尽忠责无旁贷,不需要命令我愿意主动申请执行这项任务。”

  “谷某向来滴酒不沾今日为你破例一次,有你亲自执行这项任务自然是事半功倍,我在此预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谷正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端起酒杯大喜过望,“干!”

  顾鹤笙抬手酒已入喉,心知肚明此去九死一生谷正文要的不是自己凯旋而是能及时通过电台传递回情报,至于自己的生死谷正文并不在意,可这项在谷正文看来凶多吉少的行动对于自己反而异常简单,饮下这杯酒顾鹤笙反而倍感轻松,终于找到阻止敌人阴谋的办法,一来可以不让顾鹤卿以身犯险,二来还能在石门沟堵截秦景天。

  寿宴结束顾鹤笙送叶君怡回饭店,回去的路上将车停在离家不远的巷口,从后座拿出一瓶在酒席上带的酒,拧开酒瓶先大口喝了几口然后浇洒一些到身上,然后在后视镜里弄乱头发解开领带最后点燃一支烟,余光落在一旁的公文包上里面放着灯塔行动的详细内容档案。

  一支烟抽完酒劲上了头,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脸颊已微微潮红,见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开车到家门口,看见顾纪棠的车已经回来迟疑了一下加了一脚油门径直撞了上去。

  声响引来家里的佣人开门查看时只见酩酊大醉的顾鹤笙偏偏倒倒从车上下来,嘴里还冲着前面的车骂骂咧咧,一时不解气还上去踹了两脚。

  佣人见是少东家醉酒连忙上去搀扶。

  “我,我没醉,都,都给我走开。”顾鹤笙掀开佣人没走出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去熬一碗陈皮葛花汤给少东家醒酒。”老管家一边吩咐佣人一边将顾鹤笙从地上扶起。

  “都起开。”顾鹤笙跌跌撞撞爬起来,指着管家大声嚷嚷,“去,去把我娘叫来。”

  顾鹤笙说完直接爬到门口石狮上说什么都不肯下来,少许曹念安急匆匆赶来见顾鹤笙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埋怨道。

  “怎么醉成这样纵酒伤身更败德性,你爹刚歇息下你就别嚷嚷了,这要是让你爹看见又免不了一段斥责。”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顾鹤笙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拉起曹念安的手,“娘,笙儿回来看您了。”

  曹念安又好气又好笑,生怕惊醒了顾纪棠伸手去捂顾鹤笙的嘴。

  “娘,我想吃豌豆黄。”

  “这孩子,现在三更半夜上哪儿去给你卖豌豆黄。”

  “想要吃娘亲手做的,笙儿离家时就带了一盘您做的豌豆黄,远行千里每每见到此物就想起娘,可始终不是娘做的那个味。”

  曹念安一听心头一酸:“做,做,现在就给你做。”

  顾鹤笙执意要今晚吃到豌豆黄,刚被扶进厅堂脚一滑摔倒在地,起身时故意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等曹念安跟进来时顾鹤笙已趴在桌上呼呼睡着,曹念安连忙吩咐佣人见他送回房,正蹲在地上收拾文件时披着衣服的顾纪棠走进来,看着满地狼藉问道。

  “怎么回事?”

  “笙儿醉酒嚷着要吃豌豆黄,我瞧他醉的不轻满身的酒气。”曹念安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他难得回来一趟,今晚的事你就别再追究,偶尔纵情饮酒也不伤大雅,你年轻那会不也经常醉的不省人事。”

  顾纪棠的视线始终盯着散落满地的文件上,想起叶君怡提到顾鹤笙要去保定的事。

  “去给他添一个枕头,他自小都习惯睡高枕矮了夜里会惊醒。”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曹念安生怕顾鹤笙睡不好连忙起身出去,等她离开顾纪棠关上门拿起地上的文件查看,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去动顾鹤笙的东西,现在不用担心他会留下记号有所觉察,当顾纪棠看到灯塔行动的内容时大吃一惊,快速将里面关键的内容记下来。

  曹念安回来时候屋里依旧一片凌乱,只是顾纪棠已经穿好衣服。

  “鹤笙睡了吗?”顾纪棠一边系纽扣一边问道。

  “睡了,嘴里还背着你让抄的书呢。”曹念安一脸诧异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刚想起博古轩有一批货今天到北平,我现在过去掌掌眼免得有滥竽充数的赝品,你先睡不用等我。”

  听到大门被拉开的声音,睡着床上的顾鹤笙睁开眼,走到窗边正好看见顾纪棠独自一人出去,抬头望向中那轮秋夜的明月,目光如同月一般皎洁清澈。

  【2】

  顾鹤卿的动作很温柔,只是手里的白手帕上满是血迹,他正小心翼翼擦拭着对面女人脸上的血渍。

  “这又何苦呢。”顾鹤卿的动作和他声音一样温柔,甚至透着一丝怜悯的惋惜,“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可你非要尝试挑战自己的承受力,你经历了本可以不用经历的事,我能想象过程很痛苦但问题在于你在做没有意义的反抗。”

  女人极力偏着头,像是畏惧恶魔般想要避开顾鹤卿的接触,抖动的身体落在顾鹤卿眼里换来的只是胸有成竹的淡笑。

  拿过一把镜子放在女人的面前,就在几天前顾鹤卿当着她枪杀了自己的发小,原本以为这名女共党熬不到动刑就会开口,结果她硬是扛到现在没说一个字。

  “多漂亮的一张脸。”顾鹤卿走到女人身后,在镜子中几乎贴在女人的脸上,笑意斐然说道,“是我专门叮嘱刑讯的人不要碰你的脸,我们家是做古玩生意的,我最喜欢的是玉器,你知道玉器最讲究什么吗?一是料要好,二是年代要久远这三便是寓意也得好,最后是不能有瑕疵,在上好的美玉若有了瑕疵便成了次品,所以形容好玉会用白璧无瑕,就如同你的这张脸……”

  顾鹤卿一边说一边用指尖缓缓从女人脸颊上滑过。

  “你能想象在这张脸上留下一道或者几道伤疤将会怎么样吗?”

  女人身体抖动的更厉害。

  “他们喜欢用刀横七竖八在脸上乱割但我更愿意用烙铁,被严重烫伤的皮肤在愈合后会干硬凸起,古时候这种刑罚叫黥面,我个人认为是最惨绝人寰的处罚因为你的一生都会背负自己的罪证。”顾鹤卿指着在火炉里的烙铁,“我猜你一定不希望这东西在你脸上留下烙印吧。”

  女人在颤抖中无助的抽泣。

  “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无畏,这些天他们在你身上用的刑都是最轻的,我依旧想给你留一次机会但是最后一次,如果在我走出审讯室之前你还没开口,他们会把所有的刑具在你身上过一遍,以我的经验你坚持不到十分钟就会晕厥,然后他们会用水将你冲醒继续动刑,这里就像是炼狱你会无休止承受痛苦,相信我,他们很有经验会在你每次濒死边缘将你救回来继续折磨。”

  女人的呼吸开始加重,顾鹤卿在镜中看见她的瞳孔也在随之收缩,这是害怕和恐惧的反应。

  “通常情况下你会有两个结局,第一个是你会死在这里,当然,这会是一个很漫长并且痛苦的过程,也许是十天或者一个月甚至更长,到那时候你会后悔自己还活着,另一个是你被释放,虽然这样的机会很渺茫不过你也可以尝试去期待,但你需要问问自己付出的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因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体会你遭遇和承受的痛苦,起初会有同情但时间长了之后便渐渐淡忘,恒久不变的只有你这张狰狞可怕的脸,当然,还有第三种结局,你说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作为交换我会还你自由。”

  女人不停舔舐嘴唇,到现在她依旧一言不发,顾鹤卿并不急切轻拍她肩膀。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抉择。”

  顾鹤卿向审讯室外走去,在门口时听到身后女人微弱颤抖的声音。

  “水,给我一杯水。”

  顾鹤卿听到这话背对女人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知道女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自己攻破,回身亲自给女人喂了一杯水。

  “名册。”女人在沉默了良久后说道,“我知道有一本名册对你们很重要。”

  “什么名册?”

  “北平情报小组接触并试图策反的官兵名册。”

  这一次瞳孔在放大的是顾鹤卿,极力抑制内心的震惊:“说清楚点。”

  “情报小组一直都在秘密接触驻守北平军队的中下层官兵,国民党在东北节节败退加之双十宣言的发布让北平守军内部有一部分官兵动摇反战并表现出愿意与我们合作的意向,情报小组将这部分官兵汇总了一份名册准备上报中社部,名册还未来得及传递出去情报小组就被破坏,参与并知晓此事的人员全部牺牲。”

  “名册呢?”顾鹤卿追问道。

  “不知道。”女人摇头说道,“但学委领导提到过名册并未被你们发现,最后一名接触名册的同志被你们抓捕关押,学委指示尽一切可能对该同志进行营救,因为此人是唯一知道名册下落的人。”

  “这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

  顾鹤卿慢慢直起身目光变的阴沉,既然共产党还在组织营救说明此人并没在抓捕中被击毙或者是处决,说明此人还关押在监狱中,这份名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找出此人就能揪出这批与共产党有接触的官兵。

  “报告。”急匆匆进来的组员打断顾鹤卿思绪,“电讯处在刚才侦听到一部突然出现的电台,发报时间是凌晨3:27,到目前为止还在持续发报,此电台不在登记的序列之中怀疑是一部同党电台。”

  “北平还有共党电台?!”顾鹤卿大吃一惊,“锁定电台位置了吗?”

  “西德胜门水车胡同附近,电讯处已经派出侦听车进行定位。”

  “全员出动封锁水车胡同周围所有进出口。”顾鹤卿当机立断道,“通知绥靖总队派兵支援对目标区域进行挨家挨户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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