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明英帝
翡翠的事情暂且不急，吴源也需得再观察一番，目前最紧要的事即将到来的祭祀日。
安朝的习俗与旁的国家不同，祭祀并非在除夕夜，而是安排在每年的五月初一。每年的这日，皇帝都要带领众人前去万国寺祭拜祖先。
曲向烟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祭祀，盘算了下日子，也是时候准备一下了。
方月白大约也是在为着此事做准备，每日都早出晚归，曲向烟都没见他几面，只不过……
曲向烟默默环视一圈周围，总觉着最近跟在她身旁的人多了不少，想也知道这是谁安排了，她在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不去计较此事了，多些人保护自己也并非坏事。
前几日曲向烟已经列好了单子，交给了府上采办的人去购买。今日早晨，前院便来人禀报，单子上的物品已然全部买回来了。
“玉梅，跟我去一趟库房。”在桌前坐了片刻，曲向烟还是觉得不放心，叫了玉梅陪她去库房检查祭祀所需的物品。
前代睿王英年早逝，牌位自然也被放入了万国寺中，所以对于睿王府来说，这一回的祭祀也极为重要。
曲向烟去库房又一次清点了祭祀物品，确认无误后，才算是放下了心。祭祀事关重大，不允许出现半点纰漏。
五月初一，万国寺。
皇家祭祀，万国寺从半月前便开始清扫，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等祭祀日到来时，万国寺早已虚席以待。
曲向烟出门时，天还未大亮，待陛下的马车出发后，睿王府的马车才紧随其后。
快进入夏天了，随着太阳的上升，暑气渐渐地浮了上来，古代的马车也没有空调，曲向烟的额上逐渐沁出了汗珠，路上的树已然枝繁叶茂，路边的一片片树荫倒是让人看得多了几分凉意。
方月白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看着曲向烟不住地用手帕擦着汗，有些好笑道：“有这么热吗？”
曲向烟把视线从车外收回，没好气地白了眼方月白：“我这人怕热不行么？”
“行。”方月白笑笑，随后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一物，递给了曲向烟，“诺。”
“什么啊？”曲向烟有些讶异，伸手去接。
可没想到此物竟入手冰凉，拿到手中的一瞬间，凉意从手心直窜心底，曲向烟身上的热气一下消散了不少。
曲向烟奇道：“这是甚么东西？”
“前阵子本王让下人去打造的。”方月白身子往后一仰，眼含笑意，“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
去年夏日，方月白便注意到曲向烟及其怕热，气温越高她便越发懒得出门，但凡出门也是扇子不离手的。
所以今年夏天到来前，方月白特地请了能工巧匠，设计了这冰袋，好让曲向烟夏天也能过的舒心些。
听了方月白的话，曲向烟微微一怔，手上的冰袋放佛没那么凉了，两颊泛上一抹红晕，偏头有些不自在道：“谢……谢谢啊。”
方月白眉眼一弯：“不谢。”
在剩下的路程中，马车中的氛围比起初时好了不少，曲向烟虽侧首看向窗外，嘴角却不自觉挂上了一抹笑意。
方月白看着窗边曲向烟的倩影，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前几日暗一来报，说是王妃拜托曲小将军在凉州附近盘下了一座山，也不知打算作何用处，暗一揣摩不透她的想法，只能将事情如实上报，交由方月白处置。
曲向烟此人，虽然是那种不戳不动的性子，但是若是真的去做了，便没有白用工的说法，方月白有些好奇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并未阻拦，甚至还替她清了一些障碍。
车内一时无话，转眼之间，车队便到了万国寺前，此时天已然大亮。
一路上舟车劳顿，明英帝年岁也大了，下马车时面色疲倦，当即便在皇后的陪伴下进了厢房歇息。
其余众人在僧人的带领下，进了之前安排好的厢房歇息。
万国寺的占地不小，然而厢房却没有特别大，所以一户也就只能分到一个小院子，除去下人住的地方，也只剩一间主卧供方月白两人住。
站在卧房中，曲向烟的心中有些尴尬，与方月白睡同一间房，甚至同一张床，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前几世虽然也是她与方月白一起前来万国寺，但他向来是一下马车便消失了，第二日清晨才会出现。
这还是第一次，方月白与她呆在同一房间内。
两人在桌前相对坐着，曲向烟有些不自在地把玩着手指，微微咬着下唇，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方月白也不说话，只端着茶杯，轻轻晃动，盯着里面茶水的漩涡出神。
许久之后，门被轻轻叩响，响起了玉梅的声音。
“启禀王爷、王妃，万国寺的方丈来人通知，说是素斋已然备好。”
玉梅的声音成功搅乱了室内的气氛，曲向烟回神看了眼方月白。
“王爷……”
方月白颔首：“走吧。”
到了万国寺摆放素斋的院子，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明英帝的五位皇子都到了。
梁王方泽安，明英帝唯一的嫡子，但是很不得陛下喜爱，若非嫡子的身份撑着，皇后母族又势力强大，他怎会成为如今皇位继承者的热门人选。
只不过现在他面色沉郁，显然近来日子过得很是不如意，大约是前些日子陛下整顿朝中，势力被损毁了不少，令他行事处处受到阻碍。
他身边站着的便是英王方泽天，钱贵妃之子，因着长相酷像明英帝，是以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
比起梁王的不如意，英王的日子倒是很好过，面泛红光，精神抖擞，旁边站着的是柳盈盈，面色相对于上次碰面倒是好了许多，此时正满面笑容地与周遭的女眷交谈。
英王的不远处立着一个素衣女子，说是素衣，衣摆上的芙蓉银丝绣花却怎么也掩不住此人的贵气，这女子正是明英帝唯一的女儿方泽兰。
兰公主与英王一母同胞，英王近来春风得意，连带着她的面上也是风光的很，就连这样肃穆的场地，也不忘装扮自己。
余下两位皇子便没有那般引人注目了，齐王方泽越，柔妃之子。
柔妃在刚进宫时很是受宠，在生下方泽越后大病了一场，自那之后她的身子虚弱了许多，向来都是药不离身，逐渐便失了宠，家中母族也无甚出色的人，所以连带着方泽越也被人忽视了。
齐王尚未娶妻，此时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众人，温和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曲向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明英帝共有四子一女，余下的一位，便是平王方泽皓。方泽皓的母妃孙昭仪从前是皇后的婢女，因着母亲身份低微，平王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向来都是在梁王的手下效力，典型的梁王一党。
就连此时也都是在梁王的附近站着，不着痕迹地讨好这他。
院中所有人的站位几乎将京城的整个局势都凸显了出来，曲向烟大致扫过一眼，在心中将事态过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
恐怕不止自己周边的事情，安朝的许多事情大约也在提前了，曲向烟垂眸，看起来，她的节奏也需要加快了。
“睿王来了，怎么不进来？”英王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月白，开口唤道。
方月白浅浅一笑：“这不是看你们相谈甚欢，不便叨扰么。”
说罢，低头看了眼曲向烟，见她已然回神，这才提步朝里走去。
曲向烟注意到这一点，才知方才方月白在门口的停留都是为了等她，心中涌上了一股暖流。
英王的声音也提醒了院中的众人，一时间上来见礼的人络绎不绝，曲向烟跟在他身边，也只能带上假笑的面具，帮着应付那些人。
聊着聊着，曲向烟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人群中的柳盈盈，两人的目光相撞，一时都愣住了。
还是柳盈盈率先回过了神，对着曲向烟温柔一笑，转过了头，看着她的表现，曲向烟一时也怔住了。
没想到许久不见，柳盈盈比起之前倒是变了不少，眼中的戾气消散，只余平静，曲向烟竟有些看不透她的想法了。
曲向烟总觉着有些不舒服，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她继续思考，只能暂且放至一边。
不多时，一行僧人便端着斋饭进来了。
安朝的祭祀要进行三日，每日只能吃寺中提供的素斋，不沾荤腥，不行房事，以表尊敬。所以此番前来之人，都是只带正妻前来。
素斋的滋味着实不大好，偏偏曲向烟又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这顿早膳吃的很是食不知味。
但是古代规矩重，又是祭拜先人，曲向烟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还是将分来的斋饭吃完了。
吃过斋饭后，众人渐渐离去，院子慢慢地空了。
方才的斋饭吃的曲向烟胃颇感不适，现在人走光了，她也没有再遮掩，抬手揉了揉小腹，秀美微蹙。
“王爷，我出去散散。”
方月白见她面色不佳，开口道：“可需要传太医。”
曲向烟摇头：“不必，来万国寺第一日便传太医，可不是甚么好名声，我略微散散便好，王爷不必担心。”
“那你路上小心。”方月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有心陪着一起去，却有其他事要处理，只能叮嘱玉梅等人道，“你们照顾好王妃。”
“是，王爷。”
离开吃斋饭的院子，曲向烟慢慢走到了后院的竹林中，深深地吸了口气，胸中的那一股浊气可算是散了，她的心情也不由得欢快了起来。
“轰————”
突然，旁边的一处小山丘上，响起了一声爆炸声，吓得曲向烟脚下一歪，险些摔倒。
“王妃！”玉梅大惊，赶忙上前扶住曲向烟，“您没事吧？”
“没事。”曲向烟摆摆手，有些好奇地往那边看了两眼，“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便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诶！王妃……”玉梅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曲向烟已经朝着那边走过去了，她也只能跺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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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的习俗与旁的国家不同，祭祀并非在除夕夜，而是安排在每年的五月初一。每年的这日，皇帝都要带领众人前去万国寺祭拜祖先。
曲向烟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祭祀，盘算了下日子，也是时候准备一下了。
方月白大约也是在为着此事做准备，每日都早出晚归，曲向烟都没见他几面，只不过……
曲向烟默默环视一圈周围，总觉着最近跟在她身旁的人多了不少，想也知道这是谁安排了，她在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不去计较此事了，多些人保护自己也并非坏事。
前几日曲向烟已经列好了单子，交给了府上采办的人去购买。今日早晨，前院便来人禀报，单子上的物品已然全部买回来了。
“玉梅，跟我去一趟库房。”在桌前坐了片刻，曲向烟还是觉得不放心，叫了玉梅陪她去库房检查祭祀所需的物品。
前代睿王英年早逝，牌位自然也被放入了万国寺中，所以对于睿王府来说，这一回的祭祀也极为重要。
曲向烟去库房又一次清点了祭祀物品，确认无误后，才算是放下了心。祭祀事关重大，不允许出现半点纰漏。
五月初一，万国寺。
皇家祭祀，万国寺从半月前便开始清扫，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等祭祀日到来时，万国寺早已虚席以待。
曲向烟出门时，天还未大亮，待陛下的马车出发后，睿王府的马车才紧随其后。
快进入夏天了，随着太阳的上升，暑气渐渐地浮了上来，古代的马车也没有空调，曲向烟的额上逐渐沁出了汗珠，路上的树已然枝繁叶茂，路边的一片片树荫倒是让人看得多了几分凉意。
方月白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看着曲向烟不住地用手帕擦着汗，有些好笑道：“有这么热吗？”
曲向烟把视线从车外收回，没好气地白了眼方月白：“我这人怕热不行么？”
“行。”方月白笑笑，随后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一物，递给了曲向烟，“诺。”
“什么啊？”曲向烟有些讶异，伸手去接。
可没想到此物竟入手冰凉，拿到手中的一瞬间，凉意从手心直窜心底，曲向烟身上的热气一下消散了不少。
曲向烟奇道：“这是甚么东西？”
“前阵子本王让下人去打造的。”方月白身子往后一仰，眼含笑意，“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
去年夏日，方月白便注意到曲向烟及其怕热，气温越高她便越发懒得出门，但凡出门也是扇子不离手的。
所以今年夏天到来前，方月白特地请了能工巧匠，设计了这冰袋，好让曲向烟夏天也能过的舒心些。
听了方月白的话，曲向烟微微一怔，手上的冰袋放佛没那么凉了，两颊泛上一抹红晕，偏头有些不自在道：“谢……谢谢啊。”
方月白眉眼一弯：“不谢。”
在剩下的路程中，马车中的氛围比起初时好了不少，曲向烟虽侧首看向窗外，嘴角却不自觉挂上了一抹笑意。
方月白看着窗边曲向烟的倩影，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前几日暗一来报，说是王妃拜托曲小将军在凉州附近盘下了一座山，也不知打算作何用处，暗一揣摩不透她的想法，只能将事情如实上报，交由方月白处置。
曲向烟此人，虽然是那种不戳不动的性子，但是若是真的去做了，便没有白用工的说法，方月白有些好奇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并未阻拦，甚至还替她清了一些障碍。
车内一时无话，转眼之间，车队便到了万国寺前，此时天已然大亮。
一路上舟车劳顿，明英帝年岁也大了，下马车时面色疲倦，当即便在皇后的陪伴下进了厢房歇息。
其余众人在僧人的带领下，进了之前安排好的厢房歇息。
万国寺的占地不小，然而厢房却没有特别大，所以一户也就只能分到一个小院子，除去下人住的地方，也只剩一间主卧供方月白两人住。
站在卧房中，曲向烟的心中有些尴尬，与方月白睡同一间房，甚至同一张床，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前几世虽然也是她与方月白一起前来万国寺，但他向来是一下马车便消失了，第二日清晨才会出现。
这还是第一次，方月白与她呆在同一房间内。
两人在桌前相对坐着，曲向烟有些不自在地把玩着手指，微微咬着下唇，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方月白也不说话，只端着茶杯，轻轻晃动，盯着里面茶水的漩涡出神。
许久之后，门被轻轻叩响，响起了玉梅的声音。
“启禀王爷、王妃，万国寺的方丈来人通知，说是素斋已然备好。”
玉梅的声音成功搅乱了室内的气氛，曲向烟回神看了眼方月白。
“王爷……”
方月白颔首：“走吧。”
到了万国寺摆放素斋的院子，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明英帝的五位皇子都到了。
梁王方泽安，明英帝唯一的嫡子，但是很不得陛下喜爱，若非嫡子的身份撑着，皇后母族又势力强大，他怎会成为如今皇位继承者的热门人选。
只不过现在他面色沉郁，显然近来日子过得很是不如意，大约是前些日子陛下整顿朝中，势力被损毁了不少，令他行事处处受到阻碍。
他身边站着的便是英王方泽天，钱贵妃之子，因着长相酷像明英帝，是以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
比起梁王的不如意，英王的日子倒是很好过，面泛红光，精神抖擞，旁边站着的是柳盈盈，面色相对于上次碰面倒是好了许多，此时正满面笑容地与周遭的女眷交谈。
英王的不远处立着一个素衣女子，说是素衣，衣摆上的芙蓉银丝绣花却怎么也掩不住此人的贵气，这女子正是明英帝唯一的女儿方泽兰。
兰公主与英王一母同胞，英王近来春风得意，连带着她的面上也是风光的很，就连这样肃穆的场地，也不忘装扮自己。
余下两位皇子便没有那般引人注目了，齐王方泽越，柔妃之子。
柔妃在刚进宫时很是受宠，在生下方泽越后大病了一场，自那之后她的身子虚弱了许多，向来都是药不离身，逐渐便失了宠，家中母族也无甚出色的人，所以连带着方泽越也被人忽视了。
齐王尚未娶妻，此时只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众人，温和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样的表现倒是让曲向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明英帝共有四子一女，余下的一位，便是平王方泽皓。方泽皓的母妃孙昭仪从前是皇后的婢女，因着母亲身份低微，平王几乎没有继位的可能，向来都是在梁王的手下效力，典型的梁王一党。
就连此时也都是在梁王的附近站着，不着痕迹地讨好这他。
院中所有人的站位几乎将京城的整个局势都凸显了出来，曲向烟大致扫过一眼，在心中将事态过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
恐怕不止自己周边的事情，安朝的许多事情大约也在提前了，曲向烟垂眸，看起来，她的节奏也需要加快了。
“睿王来了，怎么不进来？”英王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月白，开口唤道。
方月白浅浅一笑：“这不是看你们相谈甚欢，不便叨扰么。”
说罢，低头看了眼曲向烟，见她已然回神，这才提步朝里走去。
曲向烟注意到这一点，才知方才方月白在门口的停留都是为了等她，心中涌上了一股暖流。
英王的声音也提醒了院中的众人，一时间上来见礼的人络绎不绝，曲向烟跟在他身边，也只能带上假笑的面具，帮着应付那些人。
聊着聊着，曲向烟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人群中的柳盈盈，两人的目光相撞，一时都愣住了。
还是柳盈盈率先回过了神，对着曲向烟温柔一笑，转过了头，看着她的表现，曲向烟一时也怔住了。
没想到许久不见，柳盈盈比起之前倒是变了不少，眼中的戾气消散，只余平静，曲向烟竟有些看不透她的想法了。
曲向烟总觉着有些不舒服，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她继续思考，只能暂且放至一边。
不多时，一行僧人便端着斋饭进来了。
安朝的祭祀要进行三日，每日只能吃寺中提供的素斋，不沾荤腥，不行房事，以表尊敬。所以此番前来之人，都是只带正妻前来。
素斋的滋味着实不大好，偏偏曲向烟又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这顿早膳吃的很是食不知味。
但是古代规矩重，又是祭拜先人，曲向烟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所以还是将分来的斋饭吃完了。
吃过斋饭后，众人渐渐离去，院子慢慢地空了。
方才的斋饭吃的曲向烟胃颇感不适，现在人走光了，她也没有再遮掩，抬手揉了揉小腹，秀美微蹙。
“王爷，我出去散散。”
方月白见她面色不佳，开口道：“可需要传太医。”
曲向烟摇头：“不必，来万国寺第一日便传太医，可不是甚么好名声，我略微散散便好，王爷不必担心。”
“那你路上小心。”方月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有心陪着一起去，却有其他事要处理，只能叮嘱玉梅等人道，“你们照顾好王妃。”
“是，王爷。”
离开吃斋饭的院子，曲向烟慢慢走到了后院的竹林中，深深地吸了口气，胸中的那一股浊气可算是散了，她的心情也不由得欢快了起来。
“轰————”
突然，旁边的一处小山丘上，响起了一声爆炸声，吓得曲向烟脚下一歪，险些摔倒。
“王妃！”玉梅大惊，赶忙上前扶住曲向烟，“您没事吧？”
“没事。”曲向烟摆摆手，有些好奇地往那边看了两眼，“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便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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