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众目睽睽
“以后预备铃响排好队，我过来要是看见谁还在操场溜达，别怪我罚跑圈！”谈阅丑话说前头，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当然，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偶尔装作没看见也不是不行。”
队伍里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虞穗听不清陆川在说什么，耳边传来梁应惟短促的笑声，音色低沉，像是过了变声期，听起来磁性悦耳。
“之前说体测结束后做个小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类似小时候玩得丢手绢，大家围坐一圈，输的人可以选择体罚或才艺表演，新开学大家都不熟悉正好趁游戏机会彼此熟络熟络。”
谈阅双手拍掌，银色哨含在嘴里用力吹气，哨声一落，排列整齐的队伍四下散开为游戏做准备，关系好的自然而然坐在了一起。
虞穗今天刚报到对班里的同学并不熟悉，唯一最熟悉的人居然是梁应惟，她准备等大家挑好位置随便找个空处坐下，顾楠楠热情招手叫她的名字。
陆川刚看上的位置被顾楠楠捷足先登，或者说硬生生挤开更为贴切，拉着虞穗坐下全程没有不好意思。
“顾楠楠，你是不是选择性看不见？我们都过来了你还坐下？”
“操场那么大，哪儿都写你陆川大名了？”
“顾楠楠！”
“行了，别和女生计较，”迟彦揽住陆川肩膀，“这边还有空位。”
虞穗身体微微向后，扭头看陆川他们就近坐在旁边的空地，视线再过去点是柏悦还有钟绾绾她们。
顾楠楠拽了拽虞穗衣袖，低头靠近她耳边，“我们换个位置。”
虞穗看懂她眼神里暗指的意思，无奈笑笑：“你们两个真是欢喜冤家。”
“谁跟他冤家，我只是懒得和他计较，”顾楠楠气哼一声生怕陆川听不见，“换吧。”
虞穗正起身，陆川不甘示弱冷笑，“梁应惟，咱俩也换，我可不想让某人误会。”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中，虞穗和梁应惟坐在了一起，名为阻隔顾楠楠和陆川的掐架，实则她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受益者？不费吹灰之力和梁应惟再次成了“同桌”。
“老师，这游戏女生必输啊，我们跑不过他们。”
人群中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举手道出事实，附和的嘁嘁喳喳声引来谈阅抬手打断。
“你们说的是体力上的悬殊，这点的确是不争事实，但我的课还要告诉你们女生一个道理，任何事情还没开始就早早下结论是不战而败。”
“我听说谈老师不仅上过体校还当过兵。”顾楠楠碰了碰虞穗肩膀，“你听他说话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当过兵，他刚才的话也不足为奇了。”
“你还挺淡定，回头有人丢给你，你选体罚还是才艺表演？”
“我……阿嚏！”
虞穗不合时宜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捂住口鼻对顾楠楠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前几天感冒才好。”
“章妈之前偶然提过你是因为生病才没来报到，我们大家都知道，”顾楠楠抬手摸摸虞穗白皙的额头，“你记得多吃两天药巩固。”
“嗯，我记下了。”
“都坐好，上洗手间的都回来了吧？”谈阅食指从每人身上挨个点过，“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游戏。”
“谈老师，怎么玩啊，你光说游戏规则我们不清楚具体操作啊！”
“丢手绢没玩过？”谈阅见男生半懂不懂直勾勾盯着他，晃动哨绳目光在围坐一圈的学生中来回寻找，“来，你们两个出列。”
陆川嘚瑟笑了准备起身。
“不是你，是你左边男生。”谈阅目光右移，“还有旁边的女生也出列。”
就这样，虞穗和梁应惟两人刚坐下不足十分钟再度起身走向了圈内中心点，一左一右站在谈阅身边。
“刚才不是有人说男女体力悬殊大吗，正好借此机会讲解游戏玩法顺便看看是不是所有女生体力都不是很好。”
谈阅说得很轻松，虞穗木木站在原地，视线里尽是老师翕动的嘴，整个人犹如踏入空灵区，听不见任何声音。
众人集体拍掌，雷动掌声拉回虞穗思绪，她还没来得及搞清老师说的话，梁应惟对她使了使眼神，示意她准备。
虞穗靠近他低声询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没听？”梁应惟注意到她眼色不明，显然没听进去老师刚说的话，“让我们示范游戏玩法。”
“我们？”虞穗惊愕重复，“你确定是我们？”
“不然呢？”梁应惟漆黑的瞳眸从她头顶发丝掠过，身后看好戏的人不在少数，“你生病才好？”
虞穗心不在焉轻轻点头。
谈阅拿来一会儿要用的网球，“你们谁拿球？”
两人莫名谦虚谁也没动。
虞穗垂在大腿外侧的指腹略微动了动，余光有一道黑影闪过，黄绿色网球轻而易举落到梁应惟手中，他煞有其事掂了掂，似乎在计算网球重量，可是这游戏和网球重量有关系吗？
他稍稍侧身，手握网球一本正经看她：“你追我。”
虞穗大脑宕机几秒，错愕盯着他的眼眸顷刻间垂下，纤长睫毛宛如展开的扇页掩饰眼底稍纵即逝的慌乱。
在众人凑热闹的吆喝声里，虞穗目送梁应惟越过陆川站在他们所坐的位置上，他在告诉她，那里是起始点。
她慢吞吞走到他身边站好，抬头还没说上一句话，耳边是他低沉地提醒。
“输了可别哭。”
“游戏而已，”虞穗被激起内心的胜负欲，“况且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梁应惟勾唇浅笑，蹲下整理自己鞋带，起身时甚至连一声开始都没说，长腿一迈整个人似飞出去了，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虞穗，你快追啊！”顾楠楠边大声提醒边拽她的裤腿，“不然你要输了！”
虞穗暗暗腹诽这人一点也不君子，甚至为了赢颇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她奋起直追朝少年的身影奔去。
谈阅为了让游戏更有看点将原先围坐好的人形圈扩大了不少，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卖力吆喝烘托游戏气氛。
虞穗终于知道男女体力的悬殊，更甚至她还多了一项难题，关于前方大长腿和小短腿的比例悬殊。
她放狠话早了，输局似乎从开始就已定下，谁都知道她不可能会赢，周围重重“加油”声夹杂着几声嬉笑，听起来尤为刺耳。
“什么情况？！”
“梁应惟怎么停下来了？”
“不是还没到位置吗？”
虞穗脚下速度未减快跑到他身后，入目是他弯腰认真系鞋带的侧脸，黄绿色的网球放在他右腿旁，如果此刻拿了他网球意味着她赢了却胜之不武，理智和自尊心促使她乖乖站在一旁等他系好鞋带。游戏输了不要紧，不能连人品也输了。
谈阅站在远处见两人良久未动，径直向他们走来，“怎么了？”
梁应惟利落起身背对老师将网球塞进虞穗手中，食指指尖落在虞穗肩上，“她赢了。”
谈阅正纳闷怎么女同学就赢了，问询的话刚到嘴边被打断。
“老师，我选择体罚。”
话已至此，网球又在女生手中，按照规则的确是男生输了，谈阅不好深究，点点头公布了比赛结果，“罚原地俯卧撑二十。”
梁应惟倒也直爽，二话不说接受体罚结果，原地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后，单脚抵住塑胶跑道迅速起身站好，动作利落洒脱，一看就是经常运动那一挂。
“好了，你们归队。”谈阅朝两人坐的方向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转身往人群中央走，“游戏玩法大家也都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加大游戏难度分成八组，每组派人出来抽签，抽中木签底部为红色的则是追跑者，抽中蓝色的则是被追者，你们班正好四十人，五人一组。”
“谈老师，五人一组是你分配还是我们自由组队啊？”
“都行。”
谈阅话音刚落，围坐一群的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组队，从最开始觉得幼稚不太想玩的态度到急不可待参与进来的转变让谈阅哑然失笑。
他吹响哨子打断大家热烈的讨论，“给你们五分钟。”
陆川左右各看了几眼，“我们怎么组？”
迟彦懒洋洋撑手于身后，右腿微曲左右摆动满不在乎道：“随便组呗，实在没人一会儿看哪几个落单凑成一组不就行了。”
陆川干脆陪迟彦一起摆烂，瞥了眼梁应惟又想起刚才事，“梁少爷，你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
“你不是重新系了鞋带吗，”陆川迅速起身撞了下梁应惟肩膀，“今日手残？”
“大概。”
陆川还想追问，迟彦碰了碰他的腿，“你不是说没人组队吗，喏，虞穗正好落单。”
陆川转眸望去的瞬间，顾楠楠正好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几秒，彼此也还算有默契互相嫌弃的瞄对方几眼，心照不宣挪开视线。
“和虞穗一组，顾楠楠岂不是也要来？”陆川一想到刚才对视的眼神打了个激灵，“算了算了。”
梁应惟一改刚才沉默：“你们确定组员了吗？”
顾楠楠推推虞穗，食指向她后方指了指，“梁应惟找你。”
虞穗缓缓转身，梁应惟正侧目盯着她，“还没。”
“正好，”梁应惟轻点头，朝陆川抬了抬右眉骨，“我们组差两人。”
陆川笑意的嘴角瞬间凝固，挤眉弄眼暗示梁应惟，见他不为所动，压低声儿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刚说完你就叫她来我们队？”
五分钟的时间在哨声响起的刹那间宣告结束，陆川连梁应惟的解释都没等到，稀里糊涂和虞穗及顾楠楠成了一组。
每组派出一个代表上前去抽签，虞穗他们这一组在迟彦嫌弃陆川手气臭的强烈制止下，由梁应惟作为代表前去抽签，幸运的是他们抽中了空白签，可以作为旁观者坐在一旁休息看别组角逐。
虞穗作为烘托气氛的旁观者自然要在合适时卖力鼓掌吆喝，比起左手边顾楠楠兴奋的嗓音，梁应惟实在是安静得过分，他盘腿静静坐在那儿，时不时抬头看看比赛情况，偶尔陆川说两句他略略点头回应。
虞穗挪动臀部向后方缓缓移动，红色的塑胶跑道于她此刻而言是最好的“作案工具”，没有草地摩擦的窸窣声，周围更没有人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举动，大家的关注点都落在了正奋力奔跑的两人身上。
虞穗弓起腿双手抱膝，纤瘦的下颚抵在双膝隆起的缝隙里，视线从游戏中慢慢脱离落在梁应惟身上，盯着他的背影勾起莫名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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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阅双手拍掌，银色哨含在嘴里用力吹气，哨声一落，排列整齐的队伍四下散开为游戏做准备，关系好的自然而然坐在了一起。
虞穗今天刚报到对班里的同学并不熟悉，唯一最熟悉的人居然是梁应惟，她准备等大家挑好位置随便找个空处坐下，顾楠楠热情招手叫她的名字。
陆川刚看上的位置被顾楠楠捷足先登，或者说硬生生挤开更为贴切，拉着虞穗坐下全程没有不好意思。
“顾楠楠，你是不是选择性看不见？我们都过来了你还坐下？”
“操场那么大，哪儿都写你陆川大名了？”
“顾楠楠！”
“行了，别和女生计较，”迟彦揽住陆川肩膀，“这边还有空位。”
虞穗身体微微向后，扭头看陆川他们就近坐在旁边的空地，视线再过去点是柏悦还有钟绾绾她们。
顾楠楠拽了拽虞穗衣袖，低头靠近她耳边，“我们换个位置。”
虞穗看懂她眼神里暗指的意思，无奈笑笑：“你们两个真是欢喜冤家。”
“谁跟他冤家，我只是懒得和他计较，”顾楠楠气哼一声生怕陆川听不见，“换吧。”
虞穗正起身，陆川不甘示弱冷笑，“梁应惟，咱俩也换，我可不想让某人误会。”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中，虞穗和梁应惟坐在了一起，名为阻隔顾楠楠和陆川的掐架，实则她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受益者？不费吹灰之力和梁应惟再次成了“同桌”。
“老师，这游戏女生必输啊，我们跑不过他们。”
人群中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举手道出事实，附和的嘁嘁喳喳声引来谈阅抬手打断。
“你们说的是体力上的悬殊，这点的确是不争事实，但我的课还要告诉你们女生一个道理，任何事情还没开始就早早下结论是不战而败。”
“我听说谈老师不仅上过体校还当过兵。”顾楠楠碰了碰虞穗肩膀，“你听他说话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当过兵，他刚才的话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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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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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妈之前偶然提过你是因为生病才没来报到，我们大家都知道，”顾楠楠抬手摸摸虞穗白皙的额头，“你记得多吃两天药巩固。”
“嗯，我记下了。”
“都坐好，上洗手间的都回来了吧？”谈阅食指从每人身上挨个点过，“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游戏。”
“谈老师，怎么玩啊，你光说游戏规则我们不清楚具体操作啊！”
“丢手绢没玩过？”谈阅见男生半懂不懂直勾勾盯着他，晃动哨绳目光在围坐一圈的学生中来回寻找，“来，你们两个出列。”
陆川嘚瑟笑了准备起身。
“不是你，是你左边男生。”谈阅目光右移，“还有旁边的女生也出列。”
就这样，虞穗和梁应惟两人刚坐下不足十分钟再度起身走向了圈内中心点，一左一右站在谈阅身边。
“刚才不是有人说男女体力悬殊大吗，正好借此机会讲解游戏玩法顺便看看是不是所有女生体力都不是很好。”
谈阅说得很轻松，虞穗木木站在原地，视线里尽是老师翕动的嘴，整个人犹如踏入空灵区，听不见任何声音。
众人集体拍掌，雷动掌声拉回虞穗思绪，她还没来得及搞清老师说的话，梁应惟对她使了使眼神，示意她准备。
虞穗靠近他低声询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没听？”梁应惟注意到她眼色不明，显然没听进去老师刚说的话，“让我们示范游戏玩法。”
“我们？”虞穗惊愕重复，“你确定是我们？”
“不然呢？”梁应惟漆黑的瞳眸从她头顶发丝掠过，身后看好戏的人不在少数，“你生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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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阅拿来一会儿要用的网球，“你们谁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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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穗垂在大腿外侧的指腹略微动了动，余光有一道黑影闪过，黄绿色网球轻而易举落到梁应惟手中，他煞有其事掂了掂，似乎在计算网球重量，可是这游戏和网球重量有关系吗？
他稍稍侧身，手握网球一本正经看她：“你追我。”
虞穗大脑宕机几秒，错愕盯着他的眼眸顷刻间垂下，纤长睫毛宛如展开的扇页掩饰眼底稍纵即逝的慌乱。
在众人凑热闹的吆喝声里，虞穗目送梁应惟越过陆川站在他们所坐的位置上，他在告诉她，那里是起始点。
她慢吞吞走到他身边站好，抬头还没说上一句话，耳边是他低沉地提醒。
“输了可别哭。”
“游戏而已，”虞穗被激起内心的胜负欲，“况且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梁应惟勾唇浅笑，蹲下整理自己鞋带，起身时甚至连一声开始都没说，长腿一迈整个人似飞出去了，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虞穗，你快追啊！”顾楠楠边大声提醒边拽她的裤腿，“不然你要输了！”
虞穗暗暗腹诽这人一点也不君子，甚至为了赢颇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她奋起直追朝少年的身影奔去。
谈阅为了让游戏更有看点将原先围坐好的人形圈扩大了不少，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卖力吆喝烘托游戏气氛。
虞穗终于知道男女体力的悬殊，更甚至她还多了一项难题，关于前方大长腿和小短腿的比例悬殊。
她放狠话早了，输局似乎从开始就已定下，谁都知道她不可能会赢，周围重重“加油”声夹杂着几声嬉笑，听起来尤为刺耳。
“什么情况？！”
“梁应惟怎么停下来了？”
“不是还没到位置吗？”
虞穗脚下速度未减快跑到他身后，入目是他弯腰认真系鞋带的侧脸，黄绿色的网球放在他右腿旁，如果此刻拿了他网球意味着她赢了却胜之不武，理智和自尊心促使她乖乖站在一旁等他系好鞋带。游戏输了不要紧，不能连人品也输了。
谈阅站在远处见两人良久未动，径直向他们走来，“怎么了？”
梁应惟利落起身背对老师将网球塞进虞穗手中，食指指尖落在虞穗肩上，“她赢了。”
谈阅正纳闷怎么女同学就赢了，问询的话刚到嘴边被打断。
“老师，我选择体罚。”
话已至此，网球又在女生手中，按照规则的确是男生输了，谈阅不好深究，点点头公布了比赛结果，“罚原地俯卧撑二十。”
梁应惟倒也直爽，二话不说接受体罚结果，原地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后，单脚抵住塑胶跑道迅速起身站好，动作利落洒脱，一看就是经常运动那一挂。
“好了，你们归队。”谈阅朝两人坐的方向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转身往人群中央走，“游戏玩法大家也都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加大游戏难度分成八组，每组派人出来抽签，抽中木签底部为红色的则是追跑者，抽中蓝色的则是被追者，你们班正好四十人，五人一组。”
“谈老师，五人一组是你分配还是我们自由组队啊？”
“都行。”
谈阅话音刚落，围坐一群的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组队，从最开始觉得幼稚不太想玩的态度到急不可待参与进来的转变让谈阅哑然失笑。
他吹响哨子打断大家热烈的讨论，“给你们五分钟。”
陆川左右各看了几眼，“我们怎么组？”
迟彦懒洋洋撑手于身后，右腿微曲左右摆动满不在乎道：“随便组呗，实在没人一会儿看哪几个落单凑成一组不就行了。”
陆川干脆陪迟彦一起摆烂，瞥了眼梁应惟又想起刚才事，“梁少爷，你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
“你不是重新系了鞋带吗，”陆川迅速起身撞了下梁应惟肩膀，“今日手残？”
“大概。”
陆川还想追问，迟彦碰了碰他的腿，“你不是说没人组队吗，喏，虞穗正好落单。”
陆川转眸望去的瞬间，顾楠楠正好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几秒，彼此也还算有默契互相嫌弃的瞄对方几眼，心照不宣挪开视线。
“和虞穗一组，顾楠楠岂不是也要来？”陆川一想到刚才对视的眼神打了个激灵，“算了算了。”
梁应惟一改刚才沉默：“你们确定组员了吗？”
顾楠楠推推虞穗，食指向她后方指了指，“梁应惟找你。”
虞穗缓缓转身，梁应惟正侧目盯着她，“还没。”
“正好，”梁应惟轻点头，朝陆川抬了抬右眉骨，“我们组差两人。”
陆川笑意的嘴角瞬间凝固，挤眉弄眼暗示梁应惟，见他不为所动，压低声儿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刚说完你就叫她来我们队？”
五分钟的时间在哨声响起的刹那间宣告结束，陆川连梁应惟的解释都没等到，稀里糊涂和虞穗及顾楠楠成了一组。
每组派出一个代表上前去抽签，虞穗他们这一组在迟彦嫌弃陆川手气臭的强烈制止下，由梁应惟作为代表前去抽签，幸运的是他们抽中了空白签，可以作为旁观者坐在一旁休息看别组角逐。
虞穗作为烘托气氛的旁观者自然要在合适时卖力鼓掌吆喝，比起左手边顾楠楠兴奋的嗓音，梁应惟实在是安静得过分，他盘腿静静坐在那儿，时不时抬头看看比赛情况，偶尔陆川说两句他略略点头回应。
虞穗挪动臀部向后方缓缓移动，红色的塑胶跑道于她此刻而言是最好的“作案工具”，没有草地摩擦的窸窣声，周围更没有人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举动，大家的关注点都落在了正奋力奔跑的两人身上。
虞穗弓起腿双手抱膝，纤瘦的下颚抵在双膝隆起的缝隙里，视线从游戏中慢慢脱离落在梁应惟身上，盯着他的背影勾起莫名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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