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_你比时光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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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老舅。”徐安澜叫人。

  时屿低头吃炒面,一边时刻关注着那通有碍他幸福生活的电话。

  “嗯。”陆琤话转了个弯,“去找时屿了?”

  徐安澜默默看了眼吃面的人:“嗯。”

  陆琤“哟”了一声,被她及时打断:“老舅!”

  “舅舅都没说什么,你就急吼吼开始护上了?小澜啊,胳膊肘往外拐了十万八千里了哟!”他半真半假的抱怨,外加一通损。

  徐安澜头大,她偷瞄过去,时屿也恰好看来,两个人视线撞上了。她委屈巴巴,他吃得挺欢。

  真不平衡。

  “舅舅!”

  陆琤见好就收:“行行行,舅舅这个孤寡老人就不说了,不说了啊。”他顿了顿,“晚上一块吃饭?舅舅请你吃大餐。”

  徐安澜:“……”

  大餐,又是大餐,她现在听到这个就想起那四杯饮料。

  陆琤又玩上了:“难道要跟时屿约会?”

  徐安澜:“……”

  是有这个打算。

  陆琤故意凶狠的:“不许啊,女孩子天天在外约会像什么样子?中午约了晚上还要约,时屿一把年纪了,他是生活不能自理吗?需要你时时看着?”

  徐安澜听不下去:“好好好,晚上我等着您老的大餐。”

  时屿耳朵尖,立马明白过来今晚的约会怕是没戏了,遗憾又惆怅。

  他就知道老舅舅就是横在他跟徐安澜之间的拦路虎。

  陆琤满意:“舅舅不让你吃亏,今晚给你送份大礼。”

  “别了,您别玩我就成。”

  “瞧你这话说的,舅舅最爱你了。”

  “您这深沉的爱我承受不起,老舅您还是去爱舅妈吧。”

  陆琤:“……”

  终于挂了电话,徐安澜气鼓鼓的模样,时屿见状反倒觉得挺好笑的。

  这样的小姑娘才是鲜活的,他都有点嫉妒陆琤了。

  “晚上要哄你舅舅?”他拿纸巾擦嘴,问。

  徐安澜耷拉着肩膀:“可不么,我舅舅孤寡老人,你多担待着点。”

  时屿憋笑:“可以,之后记得也哄哄我。”

  徐安澜白眼:“呵呵。”

  果然生活不能自理么!

  仓促结束这顿饭,徐安澜回律所,她手上肖尘跟文总的案子同时进行,肖尘的更复杂些,文总的她还在研究资料阶段,大概率争取和解。

  下班,她开车去找陆琤。她这个舅舅虽然搞科研,可骨子里是个浪漫主义者,居然把餐厅订在贵死人不偿命的外滩江景。最好的位置,最安静的包间,他连红酒都倒上了。

  “我觉得舅妈看到会嫉妒我。”徐安澜看得直摇头,他比她爸的资本主义还资本。

  陆琤享受的晃了晃酒杯:“对你舅妈那就是另一套浪漫。”

  徐安澜“哦”了一句:“谢谢您了,我可不需要。”

  陆琤不赞同:“小澜,越大越不可爱咯!”

  “可爱又不能吃。”

  “但能给舅舅看。”

  徐安澜:“……”

  她那堆粉粉嫩嫩的裙子就是拜这位老舅舅所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审美,非说好看。

  后来,她全用来辣时屿的眼睛了。

  徐安澜点了通菜,问:“礼物呢?”

  陆琤给她倒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但您的热豆腐不是豆腐,绝对是惊吓。”

  “嗨呀!你真是……”

  他对上她绷着的脸,笑眯眯:“真可爱。”

  徐安澜:“……”

  陆琤帮她切牛排,切完跟她换了一盘,他才慢悠悠道:“时屿那边m·a·g酒店的收购进度到哪一步了?”

  徐安澜安心享受老舅的服务:“你不是一心抱着你的数据?也开始关心商战了?”她开玩笑,“要转行?”

  陆琤瞪了瞪:“没良心,也不知道老舅舅是为了谁!”

  她笑呵呵的耸耸肩,没说话。

  他又问:“你觉得这个项目要给杨氏还是衡豫?”

  徐安澜奇怪:“我又不是m·a老总,操心这个干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可刚被m·a的律师团踢出局,哪里轮得到我做主。”

  陆琤一听,神神秘秘,“如果你有呢?”

  “有什么?”

  “你就说吧,希望谁赢?本着你最真诚的良心说。”

  徐安澜又吃了口牛排,外焦里嫩,味道真棒,“那肯定是时屿。”

  陆琤把自己那份也切完:“可以。”

  徐安澜:“……”

  可以什么?说的好像她能做决策似的。即便能,她也不会插手,时屿又不是生活工作不能自理。

  陆琤放下刀叉,他在手机里捣鼓一通,“发你了,记得看完哦。”他边说边朝她眨眼睛,“一定看完。”

  徐安澜压根没放在心上,她随意扫了一眼,怔住。

  m·a集团10的占股,实际持有方是她。

  怎么……可能?

  陆琤欣赏着徐安澜在他面前难得的变脸,从无所谓到震惊,再到此刻的眉宇紧锁。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

  他内心一阵遗憾,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啊。

  陆琤解释:“你没看错,都是你的。”

  徐安澜握着手机,她反复确认手机里的电子版协议,最后的签名的的确确是她的笔迹。

  “目前你的股份由职业经理代持,替你行使权力,但你随时可以介入。”他说。

  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她,是他综合考量后的选择。

  陆珺跟庄佳慧的动作他全查清楚了,他这个堂姐啊就是个被宠坏的老公主。在没有遇到挫折,不涉及她利益的时候,她就是天真烂漫又善良的老公主,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的本性暴露无遗。

  如果她会点算计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有脑子,杨以航几块没影子的大饼就能让她一头栽进去。

  所以,陆琤把决定权交给徐安澜。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看完,问。

  她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签的,大概是混在陆琤那堆协议里。

  陆琤正色,没有隐瞒,“你外公的股份,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给你。自m·a给他起就没挂到他名下过,在你十六岁那年正式归给你。”

  “所以,你们联合起来诓我?”徐安澜开始找茬。

  他看她面色没那么糟,打哈哈,“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吗?”

  但他也实在是松了口气,她这不是没发作么。

  陆珺的事他是暂时不打算都告诉她了,他眼里的徐安澜不蠢,更不是个轻易就能受打击的人。

  徐安澜静默一瞬,这股份她一点也不想要。

  陆琤看出来:“傻孩子,给你你就拿着。”他语气又活泼了,“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别跟钱过不去。”

  “你不想要不要紧,先攥你手里放着,万一舅舅老了吃不起饭了,还能借你的小胳膊小腿养个老。”

  这话也没毛病。

  徐安澜笑了,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专心吃大餐。

  确实还……挺好吃的。

  一顿真正的大餐,陆琤没有多留徐安澜,他爽快放她走人自我消化,她叫了出租车。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儿,她下意识报了时屿家的位置。

  车上,她心血来潮查了查专门因为陆琤办的银行卡余额。这几年她一次也没查过,结果,密码跳转,页面赤果果甩到她脸上。

  呵呵。

  数不清的零,她觉得自己要炸了。

  九位数……

  好家伙,她可真富!

  “师傅,麻烦开快点,谢谢。”徐安澜对司机说。

  司机师傅看了眼:“好咧。”

  一脚油门踩到别墅区,她下车,登记完,直奔时屿家。

  她忍不住啊,烧心。

  【徐安澜:给你看个东西。】

  徐安澜一点没有藏着掖着,她直接把余额截图发给时屿。

  【时屿:不错,小富婆。】

  收到他消息,她正好到他家楼下。三层别墅占地不少,前后都带了花园,这会儿客厅和三楼的灯都亮着。

  她不过一时脑热,如今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徐安澜坐到他家门口的小花坛:我在你家楼下。

  时屿一惊,他顾不得满桌的资料冲下楼。

  仓促的步履惊呆了时爸爸和时妈妈。

  “你怎么来了?”他开门。

  时屿一眼就瞧见花坛边的小姑娘,她抱着膝,可怜巴巴的模样。

  过去她也抱着便当包来等过他,那时是假可怜,现在是真的。

  时屿也坐过去,他刚坐下,徐安澜就把脑袋搁到他胸口,“你看。”

  她又把银行app调出来:“富得流油了。”

  他接过只看了一下:“那万一我破产了,是不是也不怕了?”他笑着,“底气十足。”

  徐安澜却没笑:“我外公给的。”她一五一十说了,包括那10的股份,“你说我舅舅多坏啊,跟着人骗我。”

  时屿确确实实是惊讶的,他们分析了半天的m·a大股东居然就在他跟前,还是他女朋友。

  杨以航知道了得气坏了。

  “你说我要不要这股份?”徐安澜苦恼。

  时屿抱紧她,摸摸头,“零花钱就拿着。”

  他一句都不提帮他拿项目,是她意料之中的,但她也有她的打算。

  “你晚上忙吗?”

  “不忙。”

  徐安澜仰起头,望进时屿眼睛里,他黑漆漆的眼睛藏着对她的温柔,让她的心也慢慢软了下来。

  “去不去嗨一下?”她这会儿只想找点事情做。

  时屿点头,他瞅了瞅自己的拖鞋,她也跟着看去,“噗嗤”笑开了。

  一个大总裁穿着拖鞋就出门了,真是好搭配哦。

  但他是为了她呀。

  她放他回去:“你先换换?”

  时屿压根不怕她取笑:“要进去吗?”

  徐安澜看了看时家大门,有点不敢。

  他不为难她,替她做了决定,“等我五分钟。”

  “嗯。”

  时妈妈看儿子风风火火下去,不用猜就知道八成是为了徐安澜。她到客厅尽头,站在长落地窗前,隐约能映出花坛边依偎的身影。

  亲密无间,温柔缱绻。

  她看得心酸。

  “看什么?”时爸爸也在走神。

  时妈妈叹气,默不作声去厨房切姜。她又想徐安澜进来,又不想。

  天这么冷,她也怕两个人着凉,索性煮点姜茶。

  时爸爸跟进来:“给时屿煮的?”

  “给安澜。”

  他有那么点不满:“儿媳妇还没进门,你倒是先忙上了。”

  时妈妈手脚很快:“那能怎么办?这么冷,小姑娘要感冒的。”

  她只说徐安澜不提时屿,时爸爸反应了会儿,“你儿子呢?”

  时妈妈嫌他碍手碍脚,让他站到厨房门外,“你信不信,安澜要是感冒发烧,你儿子比他自己生病还难受。”

  时爸爸:“……”

  正说着,开门声还有脚步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往外看。时屿又是步履匆匆,他匆匆上楼换衣服,再匆匆拿上车钥匙。

  “要出去?”时妈妈的姜茶煮得差不多了。

  时爸爸绷着脸,没吭声。

  时屿捏了捏车钥匙,面露为难,“爸,妈,对不起,今晚我还有点事。”

  时妈妈一眼看穿,她转回去装姜茶,“我给你爸煮了姜茶,煮多了,要不要带着路上喝?”

  她一看就是心领神会,不愿拆穿。

  时屿把车钥匙放口袋,他去厨房抱了抱时妈妈。

  儿子温暖的抱抱,她总算顺了点心。

  “妈,过段时间就会有两个人一块孝敬您。”他抱了一下就松开。

  时屿到底是不大好意思,他小时候都没这么跟妈妈撒过娇。

  时妈妈笑了笑,总算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她淡淡的:“知道了。”

  时爸爸看得不是滋味,说的他像是封建社会的大家长一样。

  时屿拎上妈妈递过来的保温壶,转身要走,看到爸爸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犹豫一瞬。

  他对妈妈能抱一下,对爸爸实在做不出来。

  可还是得替哄。

  于是,时屿一本正经,“爸,我混到三十多岁才难得能遇到这么一个喜欢的姑娘,希望您也能爱屋及乌的喜欢和支持。”

  他神色郑重,还有那么点微微的紧张,落在时爸爸眼里简直堪比世界奇迹。

  时爸爸一时无言以对,他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的去看妻子。反观妻子就淡定多了,她眼神温暖又平和,净做好人了。

  “早点回来。”他叮嘱。

  时屿点头,匆匆出门去找徐安澜。

  等儿子离开,时妈妈让阿姨收拾厨房,自己拎走走神的丈夫。

  “是不是觉得儿子身上有烟火气了?”她问。

  时爸爸嘴硬:“有吗?没觉得。”

  他视线却黏在落地窗,眼巴巴瞧着窗外。

  时妈妈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好气,她给他也倒了杯姜茶,“来,暖一暖,我加了柠檬。”

  时爸爸嫌弃的表情:“又酸又甜。”

  时妈妈:“不酸也不甜,正好。”

  时爸爸喝了一口,是还好。

  “安澜不是不懂规矩的女孩,她大晚上过来指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又关心起徐安澜,“儿子回来,你多关心一下。”

  时妈妈憋笑:“知道了。”

  徐安澜看到时屿那辆拉风到酷炫的超跑时,目瞪口呆,“你车?”

  他给她开门:“嗯。”

  简直吊炸天好吗?敞篷超跑,炫迈到不行。

  徐安澜嗨了,她把电台音量开到最大,轮到时屿目瞪口呆,刺激大了啊这是。

  一路冲到海边,城市沙滩八点半就关门,进不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徐安澜扒拉着车门,“就边上吹吹海风?”

  看海看星星,都走一遍。

  时屿没什么不好的,他停好车,拉着徐安澜坐到门外的台阶,隔着铁索栅栏看海。

  天黑,灯也暗,没有月光,更没有星星,只有萧瑟的海风。

  挺凄凉的。

  时屿拿着保温壶:“喝一点?”

  徐安澜摇头,她遥望看不清的海,只有海浪声一阵接着一阵。

  嗨过了,她更难受了。

  时屿什么也不说,他坐过去,挨着她挡风。

  海浪声越发清晰。

  “时屿,如果我即便接受了m·a10的股份,却仍然没法像普通祖孙那样叫他外公,跟他亲近,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微微一顿,徐安澜又说,“还有我母亲,我没法亲昵的对她撒娇说话,甚至连一块吃饭都觉得别扭,你会不会觉得我无情?”

  时屿侧头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她锁着眉,像是困惑,又像是受了委屈。

  “我考虑一下。”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捂住鼻子,连带着捂住了嘴,她是真紧张了,大概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会的紧张。

  她怕他觉得她不好。

  徐安澜摸摸鼻子:“这还用考虑?”她低头避开他的灼灼目光,“当然是不会。”

  耳边一声清浅的笑一点点钻进耳朵里,流入心扉。

  温柔的,也温暖的。

  时屿搂住她:“你都帮我回答了,还要我答什么?”

  徐安澜顺势靠过去,他的怀抱啊真是温暖极了。

  她脑袋窝在他脖颈间,很安全,也很亲昵的姿势,她指着远处看不清的大海,“我小时候差点跳下去。”

  时屿眉心一跳:“为什么?”

  “幼稚鬼阻挠我爸再婚的方式咯。”

  “后来呢?”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却无法想象。

  徐安澜想了想,狡黠一笑,“我想吃臭豆腐。”她看着他,眉眼带笑,“这个时候就应该来一份辣辣的长沙黑豆腐。”

  时屿:“……”

  就这样?真会讲故事。

  徐安澜仿佛会读心术:“不给吃就没故事听。”

  时屿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她咯。

  他把保温壶给她,独自开着炫迈跑车满大街去找臭豆腐店。

  这个时间点真难。

  快半小时,跑车轰隆隆回来了,徐安澜伸长脖子,男人颀长身影踏着夜色朝她而来,他怀里的东西冒着气,也臭得很。

  她的男朋友没有踏着七彩祥云,但他拿着臭豆腐来了。

  “真香。”徐安澜开心的说。

  时屿诡异的表情:“确定?”

  这玩意儿熏得他想流眼泪,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他把打包盒递过去,徐安澜高兴的打开,臭豆腐香味扑鼻,没有香菜,红扑扑的萝卜干洒在上头,看着就好吃。

  “吃吧。”他离她有些远,憋气坐过去。

  真惆怅啊。

  徐安澜已经解决了半块,臭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时屿憋了憋,转头换气。他实在想不通小姑娘怎么就喜欢吃这些东西,不是螺蛳粉,就是臭豆腐。

  “来一块?”徐安澜叉起一块。

  时屿下意识往后躲:“你吃吧。”

  他脸上都是嫌弃,她不高兴了,“我要不是你女朋友,你现在是不是离我十万八千里了?”

  时屿能怎么说,他只能凑过去,假装不臭,“没有。”

  “那你吃啊。”

  时屿:“……”

  徐安澜执着得很,她举着手送到他唇边,他不咬,她就不走。

  越来越臭的味道,时屿只感觉脑子里都是屎臭味。

  他咬咬牙:“嗯。”一下叼到嘴里。

  沾了汤水的臭豆腐被他一咬,汁水洒在唇齿间,鲜鲜的,辣辣的。

  挺好吃的。

  看他舒展了眉,徐安澜得意,“好吃吧?”她又咬了一块,她算好了,她吃一块给他一块,一人四块,“也就是你是我男朋友,不然我才不会分给你。”

  时屿笑,吞咽完才说:“谢谢我女朋友。”

  他记着刚才那茬:“后来呢?”

  徐安澜一顿,吃完自己这块,她把打包盒给他,要他吃一块,“后来?后来我爸压根没搭理我,转身就走。”

  时屿想想那场景,因为是她,没什么画面感。

  “我爸说不能惯着我要死要活的臭毛病。”她说得很轻松。

  他觉得自己心疼了,心口处酸酸胀胀,像是被人用力压着。

  徐安澜托着腮:“再后来,看戏的都走了,我还演什么演?”

  说白了就是活着这么美好,干嘛要找死?

  胆小呗。

  她絮絮叨叨说爸爸打算再婚时她闹腾的时光,那时时屿远在国外,还不认识她,这是他从来就不知道的过往。他也就是在得知两人的婚约后,才从朋友的只言片语里得知她委委屈屈的远走美国。

  大家都说徐安澜是因为爸爸再婚,被发配出国的。

  他想,如果能早点认识她就好了。

  海风越来越冷,时屿只有一件西装外套,他解开扣子,脱了一只袖子将她包住,“冷不冷?”

  徐安澜在吃最后一块臭豆腐,还是热乎乎的,她辣得鼻子通红,“不冷。”

  话音刚落,她被抱得更紧了,“那我冷了。”

  两个人披着同一件西装外套,他手上用力,她腾空了一下,又落了下来。底下温温热热,是他的大腿。

  她居然……坐大腿了!

  羞耻。

  时屿才不管,将她抱在胸前,他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安澜,我不是个浪漫的人。”

  “嗯。”徐安澜忘了吃臭豆腐。

  有现成的豆腐吃,哪顾得上臭豆腐了。

  只听身后的人温柔的:“但爱你的心永不变。”

  “砰”的一下,徐安澜脑袋炸了,像是一朵小烟花“咻咻咻”一下上了天。

  “你,你瞎煽情什么?”她低头看了眼,她这么坐着就跟小孩子似的,真像坐在爸爸腿上。

  她都多少年没这样了。

  时屿又蹭了蹭,不说话了。

  等她吃完最后一块豆腐,他从她手上接过空盒,随手放在一边,“喝姜茶吗?”

  “哦,好啊。”

  他给她倒上,服务很好的送到她嘴边。

  臭豆腐配姜茶,很别致的搭配。

  两个人静静听着海浪声,还有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徐安澜找话题:“你不是不爱吃姜么。”

  时屿就着保温壶喝她剩下的,他一愣,神色黯了黯,“记得挺清楚?”

  能不清楚么,早调查过了,她在心里腹诽。

  他笑了一下:“当初故意踩我雷?”

  徐安澜心头一紧,她不敢闹了,视线游移,最后,她叉腰,“你要翻旧账?”

  时屿摇头,他亲亲她的发顶:“不敢。”

  发顶热热的,她躲开了,“谁让你家财大气粗,我哪敢明着得罪?只能让你主动提出来跟我散伙。”

  后来,事实证明她的方法完全是错的。

  时屿早看明白了,还是问:“那我要是不主动呢?”

  “可你最后还是提了呀?”她不怀好意,补充一句,“还闹得满城风雨。”

  他讪讪的笑,承认错误。

  “诶,你能忍我这么久,真堪称忍者神龟。”徐安澜笑着打趣,还竖起了大拇指。

  时屿颠了颠她,她尖叫,“你干嘛?”

  他慢悠悠:“忍者神龟啊。”

  徐安澜:“……”

  她怀疑他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徐安澜一动不敢动了。

  “正经的呢,你是不是讨厌死我了?”她追问。

  时屿回忆:“没有,看你缺爱,就想让你去律所实习。我想着等你见识多了,也许就移情别恋看上别人了。”

  徐安澜笑倒,她硬是扭过头去看他,“奸诈小人。”她不怀好意,“现在我移情一个,看你急不急!”

  那会儿他关心她的工作,她还差一点感动到摊牌了,后来是觉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才警惕了些。

  可如今想来,时屿看着冷看着傲,却会主动哄她,迁就她,也会放下骄傲低头妥协,他其实一直对她很好。

  小姑娘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她嘴角是抹浅浅的笑。

  这么一会儿,她又成了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心念一动,他上了手。

  徐安澜又觉得自己腾空了,还来不及反应,她跟个小婴儿似的,时某人把她转了个方向,两个人面对着面。

  更羞耻了!

  她以最诡异的姿势坐了人大腿。

  下一瞬,她的腰被扣住,嘴唇也被人咬住。激烈的吻比以往都缠绵,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去,她完全懵了,跟不上某人的节奏,任人宰割。

  真是……臭豆腐味的吻,重口味。

  “你……”徐安澜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揪住他的耳朵,烫得灼人呢。

  时屿停下,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嗯。”

  然后,他把她的脑袋搁到他胸口的位置,温柔给她顺着毛。

  耳边,时屿的心跳“噗通噗通”,激烈的为她跳动。

  徐安澜的脸“唰”的红了。

  要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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