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转战小正太_男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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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转战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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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片刻后,阮昧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不会是掉下山崖后另有奇遇吧,捡仙果得宝典还是遇高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龙惊千讶然。

  阮昧知以过来人的口气一脸沧桑道:“因为哥阅片无数。”

  “其实也算不得奇遇。”龙惊千带着厚茧的手指在面具上轻轻摩挲,言语涩然:“昧知,你可知道噬仙藤?”

  阮昧知眨巴眨巴眼,正在记忆库存里搜索答案呢,殷寻问已是先开了口科普道:“噬仙藤,极为罕见的一种灵木,无花无叶无果,根如小球,藤发于根,状如发丝,以灵气为食,多见于灵气充沛且人迹罕至之地。其球根处常蕴藏有大量灵气,是修仙者上好的补品。”

  “那不是长得跟绣球一个样?略萌啊。”阮昧知扭头看向殷寻问,好奇道:“那噬仙藤有修补丹田和经脉之效?”

  “没有。”殷寻问果断摇头。

  两人的视线齐齐移向当事人,求解惑。

  龙惊千眼睛平平垂下,将那些被回忆带起的情绪波澜全遮在浓黑的睫毛下面,无起无伏道:“那时,我被那帮秃驴废了修为丢下赎罪崖,本会如其他被丢下来的修士一般,摔成一滩肉泥。还好我自小修有些外家功夫,懂得如何借力,如何防护,滚落崖底时,虽一身是血,好歹还剩了一口气。那噬仙藤便是我在崖底找食时找到的。但以我那时的身体,经脉寸断,丹田堵滞,纵是吃了噬仙藤也是毫无用处。于是我挖开身体,将噬仙藤拔藤留根,埋入血肉之中,丹田所在。我的丹田经脉虽废,但真元犹存,噬仙藤以灵气为食,未免被饿死,新生的藤就只能顺着我体内残留的真元一路爬行,也就是顺着我的废经脉慢慢生长,直到破开皮肤,钻出体外。而我,就借这噬仙藤之力,将丹田和经脉重新打通连接了起来。”

  随着龙惊千那一句句传入耳朵,阮昧知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浸入冰窟一般,心底寒得生疼,声音含糊得几乎要化在喉间:“痛惨了吧?”

  龙惊千笑着摸摸阮昧知的头:“不痛,我的经脉还托福拓宽了不少呢。”

  阮昧知将龙惊千的手拉至眼前,细细抚着那经络纠结的手背,不住倒抽着气。怎么可能不疼,任由植物以血肉为土壤在身体里肆意撕扯钻行,那场面光想想便不寒而栗,更别说去亲身经历此过程。

  龙惊千不自在地抽了抽手,别过头道:“咳,水好像开了,是不是该下面了。”

  “你会戴面具也是因为这个?给我看看你的脸……”嗓音微沙,阮昧知看着龙惊千的面具,眼睛水汪汪的。

  龙惊千被阮昧知看得怔住,忽而抬手,遮住了阮昧知的眼睛,哑声道:“小孩子会哭是因为有人哄,所以,别替我难过,你这样看我,再皮糙肉厚也堕落得娇气不堪了。”

  阮昧知抬起手,顺着龙惊千的胳膊一路摸索上去,直到触到一片冰冷,那是金属的质感,面具的质感。轻轻掀开面具,阮昧知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龙惊千发烫的掌心:“让我看看你。”

  龙惊千迟疑着收回手,阮昧知那双明媚的凤眼里渐渐映出他的脸来,脸庞轮廓俊朗依旧,只是眼角额头处多了一些突兀浮起的水红色纹路,如妖娆卷曲的藤蔓,诡秘又妖异。

  阮昧知的视线凝滞在那里,眼瞳却毫无焦点,痴了一般。龙惊千苦笑:“吓到了?”

  阮昧知捧着他的脸,如捧着御窑的青花古瓷,勾起唇角由衷感叹:“帅翻了,整个一邪魅反派啊。”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龙惊千哭笑不得。

  淡粉的指尖缓缓勾勒着龙惊千眉心的纹路,阮昧知的呼吸浅浅喷洒在龙惊千的颈窝:“我说真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是很喜欢。”

  龙惊千笑容清朗:“有你喜欢就够了。”

  “咳咳。”殷寻问在一边围观阮昧知同志爬墙全过程,暴躁不已。可惜没人理他……

  殷寻问索性直接走到两人跟前,拿手往两边分别一推,生生挤到两人中间,坐下了。

  龙惊千和阮昧知:“……”

  “该下面了。”殷寻问面不改色地提醒道。

  阮昧知抽抽嘴角,将面放入滚水中,边调作料边继续道:“大哥,你重塑经脉后又如何了?”

  龙惊千起身,施施然绕过殷寻问,在阮昧知另一侧坐下,这才道:“我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习惯了新的经脉丹田,走出崖底。我自知结下此等因果,佛修和道修恐怕都难以再有前途,若想找那些和尚报仇,只能转投魔修。所以我拜入了与南无派同在向枯海域的魔道第一大宗――神霄宗。”

  “我听小寻说,神霄宗的功法虽厉害,但很难进阶,你可还好?”阮昧知忧虑地看向龙惊千。

  龙惊千冲阮昧知安抚一笑,毫不在意道:“不过搏命而已,连死都不怕了,区区进阶之险有何可担心。”

  阮昧知垂了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在水中沉浮的面条,眉头蹙起:“你借噬仙藤之力恢复身体后,对噬仙藤是如何处理的?”

  “我打通经脉后就重新把噬仙藤的根挖了出来,只留其藤作经脉用。不过根我也没丢,放在一个灵气充沛之地养着呢。”龙惊千宠溺道:“你想要?回头我就去拔了给你。”

  阮昧知脸皮一抽,将面搅在筷子上,一齐挑入碗中,迟疑道:“我还没这么重口,不过是觉得兴许能借噬仙藤之力将摄生要义的缺陷给弥补上。当初有个家伙曾跟我讨论过相关问题,他说靠采补来的灵气属性不一,若无纯阴或纯阳灵气淬炼,强混在一起必有隐患。那时我和他一起拟了好几个解决方案,其中之一便有借植物之力,不过因为这事解决起来困难重重,他又少采补,多靠的自身修炼,这事便没再继续研究下去。回头我兴许能找他帮你这个忙,不然你每次进阶都拿命去搏也不是个办法。”

  “你跟那人很熟?”殷寻问那根情敌雷达敏感地竖起。

  阮昧知头也不抬。勾着脖子将面拌匀,撒上葱花:“算是熟吧,不过那货是个没人性的研究狂,大哥这情况就是不去求他,他知道了也会自己扑上来的,不过得防着他做手脚或者是拿大哥的身体做实验玩。不然小寻你问问你爹,若是掌门能将《摄生要义》改进了自然最好。”

  龙惊千接过面,劝阻道:“何必如此费心,生死有命,走了捷径自然是要付代价。”他可还记得阮昧知之前对这殷掌门的防备。

  “没事,我爹很好说话的……诶?阮昧知,我的面呢?”殷寻问这时才意识到阮昧知下了那么多面,居然全装龙惊千碗里了。

  “这是我特地给大哥下的面,当然没你的份。饿了自己吃辟谷丹。”阮昧知无情道。

  龙惊千笑嘻嘻地挑起两根面条对殷寻问道:“要不要我分你一口?”

  殷寻问冷哼一声,端坐垂目,眼不见心不烦。

  阮昧知往滚水里丢了几个蛋,沉默片刻,再次对龙惊千开口道:“算了,还是别麻烦殷掌门的好,我直接带你去找那家伙算了。”相比殷函子,他宁愿去相信居誉非,至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能揍居誉非一顿,却揍不了殷函子。

  “你对我爹到底有什么不满的?”殷寻问终于忍不住问道。阮昧知三番两次针对殷函子,殷寻问没法不介意。

  “没有不满,掌门对我已经足够宽厚。”阮昧知笑着微微摇头:“只是立场不同,当我的请求与宗门利益或是你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你觉得掌门会作何选择。别急着反驳,你只消想想若你爹知道我吸你真元后会作何反应就能明白了。”

  龙惊千埋着头呼呼吃面,假装透明。

  “你只不过是因为陷入心魔才吸我阳气,事出有因,又仅此一次而已,这事怎能怪你。”殷寻问蹙眉。

  你既知道了我能吸人真元,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我一直都在偷偷吸你真元?阮昧知张张嘴,到底还是没将话说出口。他不是怕殷寻问知道真相后找自己算账,他做了,就敢认。他只是怕……伤了殷寻问。当初偷听到自己不过是伊逝烟手中工具时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敢忘,越深的信任,越是容不下一点欺瞒背叛,己所不欲,又怎么忍心再施于他人。横竖自己补给殷寻问的真元只多不少,这事只要不说便皆大欢喜,说了,才是真的害人害己。

  这要是部印度片子,阮昧知这会儿肯定围着殷寻问边跳边唱:“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只可惜这不是,于是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龙惊千叼着面抬头,含糊插嘴道:“你之前那状态是因为被心魔困住了?”

  阮昧知迅速接过话头,扯起唇角道:“是啊,你居然会以为我被人夺了魂做成傀儡,未免也太小看你兄弟我的实力了吧?”

  “那你真是自愿去当这小子的侍者的?”龙惊千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

  “当然。”阮昧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龙惊千不解:“为什么?就为了报救命之恩?”

  “不是。”阮昧知懒得将那冗长的理由再说一遍,直接指使殷寻问:“小寻,你来解释给他听。”

  殷寻问点点头,一本正经解释道:“阮昧知心慕我久矣,为了与我日夜相守,就来当了我侍者。”

  “噗……”龙惊千嘴里的面喷了满地。

  面对龙惊千那明明白白写着“你有病么?”的置疑目光,阮昧知苦逼着脸上诉申辩:“我不恋童,真的。殷寻问,不带你这么污蔑人的,哥的清白没了,你负责赔啊。”

  “你的清白早没了,我的清白也已给你的清白殉葬了,赔不了。”殷寻问板着脸毒舌道。

  阮昧知配合地眯起眼睛,勾唇阴笑,口气危险:“你知道的太多了少年。”

  “不管你当初来当我侍者是不是因着这般缘由,你敢说你现在与我日夜相守,不愿分离,不是因你歆慕我之故?”阮昧知与龙惊千一再暧昧,殷寻问终于被逼得爆发了,高调出柜,誓要在阮昧知脑袋上插个标牌,申明此物乃自己所有,蝼蚁勿动。

  “我敢!”阮昧知只当玩笑还在继续,答得斩钉截铁。

  “我家兄弟平生最恨别人拿他当女子,怎么可能接受你?”龙惊千随之嗤笑道:“自恋也请有点底线啊少主。”

  殷寻问的脸色瞬变,扯着阮昧知的手便避到一边,下了隔音禁制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啥想法吧?”阮昧知也吓了一跳。他不记得自己给殷寻问灌输过搅基之事啊。

  “若非如此,你心魔时为何那般表现?”殷寻问面色不变,眼底却尽是惊怒。那样的热情索求,那样的深情告白,怎么会是假的!

  “我那是为了吸你阳气,你不是知道的么?”阮昧知莫名其妙,不过回想起当日情景,阮昧知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貌似的确有掰弯无知少年的嫌疑啊。阮昧知尴尬解释道:“当然,我被欲.念冲昏了头脑,情动之下难免行为欠妥。但我脑子不清楚,你也跟着迷糊么,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当一辈子互撸娃不成。”

  殷寻问僵住,定定地看着阮昧知,眼中那清亮璀璨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良久,他垂下了眼睛,轻轻问道:“我只问一句,我心慕于你,那你呢?”

  “我……”阮昧知看着他,忽而不忍再说,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少年,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哀伤绝望的气息。他要有多硬的心肠,才能往这个一贯骄傲的少年心上再砍一刀。况且,还是自己的行为不端在前,带歪了对方的心思,误导这小孩陷入泥沼。若他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与畜生何异?!

  阮昧知的手按在殷寻问的双肩上,掌心汗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稳得可怕,带着蛊惑人心的卑劣力量:“这个答案,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现在的我们,都没有资格说爱。

  首先,你是混元宗少主,注定了要娶亲生子继承门派的,纵然你自己不愿,你父亲也不会容忍,你是反抗不了你父亲的,就算反抗成功了,代价也定然无比惨烈。如果注定了结局惨淡,又何必开始?

  其次,我身份只是你的侍者,不管谁来看,都会觉得是我无耻媚上,蛊惑了你。身为修士,为了利益权势自甘下贱作了侍者,已经够让人看不起的了。若是再传出我连主君的床都一并爬了的消息,你要我在这修仙界如何自处?

  最后,修仙界讲究阴阳交合,男女天道,凡界或许还有人豢养娈童,我们修仙界却从无两男子在一起之事。我们若在一起,便是逆天而行,在没有和整个世界对抗的能力之前,执意前行那就是找死,太傻。

  在这三个问题一个都没解决之前,你觉得你找我求这个答案,有意思么?”

  阮昧知收回手,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殷寻问的回答。以殷寻问的心性,若是真想在一起,定然是要正大光明,在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前,应当是不会再开口的了。而他给出的这三个问题,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解决,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殷寻问迟早会从这场盲目的早恋中抽身而出,明白什么叫一时眼瞎,然后找到那个命中注定要被他糟蹋的妹子,相守一生。

  殷寻问深深地看着阮昧知,铿锵有力地吐出八个字:“阮昧知,你给我等着。”阮昧知说得对,是他太天真,现在的他,的确还太弱。但,总有一天,他会挣得资格,让阮昧知在众生瞩目之下成为自己的伴侣。

  阮昧知被盯得忍不住发了个小抖:我去……这算是放狠话吗?!少年你刚刚才告完白吧,用这种寻仇的经典结束语来总结陈词真的没问题吗?

  悲催的少年告白事件也算有了个交代,殷寻问和阮昧知各怀心思地回到原位,龙惊千的面已经吃完了,抬起头瞅着面目严肃的两人道:“什么个情况?”

  “误会而已。”阮昧知这会儿不敢找殷寻问说话,扭头跟龙惊千细细讲起了自己给殷寻问当侍者的官方解释。

  殷寻问一时间心绪翻腾,只觉得前路艰难,也没心思去听两人聊天。忽然手中被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殷寻问低头,却见一个被剥得光溜溜白生生的蛋正躺在自己掌心乖乖待啃。唇角无声勾起,无论前路如何障碍重重,你总是会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不是么,昧知?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了是温馨养成啦,一点都不虐对吧?求摸头,求抱抱,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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