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去旅馆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
来到人流量较少的地方后就定住了对方自己跳了下来的朝仓千夏冷眼瞅着神情正直的工藤新一，纠结两秒后还是解了定身。
“你有事不能等会儿说吗？有希子姐姐和由佳还在等着啊……”她有些郁卒，却是在工藤新一打算开口前冷声道，“你昨天梦见的那个人是我。”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
“行了，确认完后回去别暴露，再撑个……”
“理由呢？”少年打断了她的话，哑声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
“千夏，看着我，然后跟我说实话。”工藤新一拍住朝仓千夏的脸，死死盯着那双金眸低声问道，“跑到那个我根本分辨不出装潢风格的地方，杀了那些也许是人又也许根本不是人的家伙，甚至还把景象让我看到，想让我躲着你都没问题，可我想知道，你那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没人会问她理由。
除了工藤新一。
因为所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根本不在乎朝仓千夏为什么会那么做。
因为强大到离谱的朝仓千夏，夺走谁的生命，是一件十分轻易，且不需要理由的事情。
比起询问为什么会杀死他们，他们更在乎朝仓千夏为什么要推开他们。
那种挣扎毫无意义。
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因为那些个看到景象的人中，只有工藤新一还把朝仓千夏当个普通人看。
“因为我憎恨着他们。”原本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的少女在对方问出那个问题后，神情逐渐变得空白，金眸空洞得可怕，隐隐透着股绝望，“我憎恨到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剁碎了再碾成灰。”
她在工藤新一瞪大眼之时再次勾起了嘴角：“新一，最后一个是沙哈尔。”
“可我该怎么做，才能杀死我自己？”
她被少年颤抖地抱进了怀里。
“别笑了啊！”工藤新一忍无可忍地低喝道，“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要笑得那么丑啊！不想笑就别笑啊！”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朝仓千夏哑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遏制的痛苦，“我已经疯到连无关者都一起杀了的地步啊……就因为怕被报复。”
“所以我杀了他们的孩子，孙子，配偶，父母……”
“全都死了。”
“接下来只要我也死掉，所有事情都会结束了吧？”
“你是笨蛋吗？！”工藤新一怒声道，“仇恨这种东西，无论如何都无法抹消的啊！”
“杀害别人的最初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个失误，一个玩笑，甚至是一时冲动……但一旦开始了，这场报复就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女朋友被侵犯后杀害而复仇的男人，因为妹妹遭遇霸凌结果自杀了而举起刀的姐姐，因被丢下的挚友意外死亡而设计报复的女人……”
“你知道的吧？”工藤新一哑声问沉默不语的朝仓千夏，和那双颤抖的金眸对视着的蓝眸渐渐浮现出无可奈何和隐隐的痛苦，“哪怕我找出证据，哪怕我指认了凶手，哪怕事出有因……原本为加害者的受害者，他们的亲友依旧会对凶手露出憎恶的表情。”
“因为他们无论站在多么理所应当的立场，依旧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既然做了那种事，就该有被憎恶的准备，也该有被报复，家人朋友被迁怒的准备。”
“可就算如此……法律无法制裁那些混蛋的时候，被迫自己杀害他们才能报仇的时候……”
“千夏，错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无法保证最初那个受害者安全，也无法帮助他们在程序上实施复仇的法律的错。”
“既然你选择了做好准备，就别指望着靠自己断掉这仇恨的因果链。”
“不管到底多么后悔多么憎恶过去的自己……”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也得给我好好背着这份罪孽走下去！”
“不管是因为自己没能救下或是间接导致那些受害者死亡的罪，又或者是为了复仇而杀害了加害者的罪。”
“就算你不会因此进监狱，就算甚至没有人会指责你……”
“你也得记着此时恨不得连自己都杀了的心情，给我活下去！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不想我们被迁怒而连那种地步都达到了的话，现在倒是给我乖乖活着防止别的事件发生啊！”
“这种说法太过分了啊……”朝仓千夏低声道，“搞得我好像是什么保镖一样……连死都不让我死……”
工藤新一又一次把对方抱进了怀里，心跳因为刚才的那段讲话而加速了不少，他在这个寂静的角落，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道：“所以我会陪着你的。”
“就算你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依旧对着别人笑得那么丑……”
“至少在我这里，哭得多么大声都没有问题。”
他的嗓音带上了些许哽咽。
“千夏，说我任性，说我过分都没关系。”
“我只想你好好地哭出来。”
哭声是会传染的。
朝仓千夏脑海中不期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后，觉得自己的鼻子酸了起来。
“你别哭啊……”少女喃喃道，“我哭也就算了，你哭的话，我等下该怎么和她们解释？”
“现在是关注这种事的时候吗？”工藤新一连忙仰头瞪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眨去眼中雾气的他却是抬手拍了拍朝仓千夏的脑袋，“哭吧，我什么都看不到，不想我听到的话，就把我的听觉也封闭掉。”
——“难过了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明明拒绝了的。
明明本来打算试着依赖父亲的。
可是啊……
兜兜转转，朝仓千夏还是只有工藤新一能够依赖。
寂静无声的地方，朝仓千夏抱着工藤新一哭得泪流满面。
“去道歉。”织田作之助端着酒杯，果断在自己的朋友碎碎念了那么多乱七八糟意义不明的事情后这么说道。
“道歉？”太宰治郁郁地趴在酒吧的吧台上，孩子气地脸靠吧台扭头看向了织田作之助，“为什么我要去道歉啊？明明是她单方面跟我冷战的。”
“你对她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吧？不管你是不是指出事实，实际上就是很让人难过的事情吧？揭人伤疤是很糟糕很不对的一件事，太宰。”
“……”
“如果还想跟以前一样相处的话，你必须认真地和她道歉。”
“……不要，反正我也快玩腻了，找不到朝仓感觉事情更好玩了。”少年把头转了个面，留了个后脑勺给织田作之助，“她让我看不到她，我还就一定要看到她。”
“那你来找我抱怨什么，弄得自己跟女朋友吵架了过来找我想法子的笨蛋似的。”
“只是因为这件事是最近发生的比较好玩的事情而已，我和朝仓可没有任何关系。”
“……太宰，你这样追不到女孩子的。”
太宰治猛地直起了身盯着织田作之助，声音里带着些许威胁和阴冷：“谁说我要追她了？”
“我是这么觉得的。”早就习惯自己朋友那阴晴不定的态度，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后道，“毕竟你这家伙，自打遇到她之后，每次喝酒都是在说她的事。”
“……有吗？”
“坠入爱河的家伙可真可怕。”斜睨了一眼满脸呆滞的太宰治，织田作之助无奈地摇了摇头。
“织田作，你太让我伤心了。”太宰治板着脸忽然这么说道。
“？”
“但这也说明我演得很不错，连你都骗过去了。”他又是得意起来，却忽然皱起了眉喃喃道，“可朝仓就没信过，没道理啊……”
“明明我的演技那么好的。”
“……没救了。”织田作之助默默移开了视线，看了下手机中自己意外还聊得挺来的后辈发来的信息。
虽然在写的题材很大众化，但切入的角度和看法都意外的有趣，川田编辑打算让他拿新人赏倒真不是没可能。
【请问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告诉我喜欢的那个笨蛋我最近对她到处招惹男性很不满？】
【不，其实真正的重点是她为了那些个家伙受伤这件事，请问我该怎么委婉地提起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你们别以为我写过情感方面的书就真以为我是个情感专家啊。
织田作之助心里这么抱怨着，还是回了对方消息。
【真那么在意的话，还是直说吧？】
【当面吗？我最近找不到时机和她单独相处。】
【那就约出来，如果对方忙到没法答应你的约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
用过就丢，要不是太宰治就在他边上，他险些以为对方是太宰治精分出来的二号了。
织田作之助认命地从做作地喝了一大堆酒后陷入醉酒状态的太宰治手里拿走了他握着的手机，并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摩西摩西？太宰？”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织田作之助在很快反应过来后认真道：“抱歉，打错了。”
然后他就挂了机，看着通话记录上显示的联络人“朝仓千夏”陷入了沉默。
无法感知这种事，竟还能这么做吗？
意外得厉害啊，朝仓小姐。
森鸥外：“……”
另一边，正在和柳生由佳battle的希瑞尔鄙夷地哼了一声。
还想打可怜牌？门没有，窗户也没有！
※※※※※※※※※※※※※※※※※※※※
我不推荐赌上自己的未来去报复任何哪怕是你确定是个该死之人的家伙。
虽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但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下，我觉得信任法律是我们最该做的一件事。哪怕走的是程序正义，但这个国家就是靠着维持法律来维持秩序的，也许它依旧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因为法终究是人定的，但它总有趋于圆满的一天，我们该做的是靠着温和的手段来促使它变得圆满，而不是以血的代价来证明它的不圆满。
（不是所以为什么我要bb这个？朝仓千夏那个世界都是非自然社会了为啥子还得跟现实世界对标？？）
（说点开心的猜猜看冲田总司会不会在书里写土方岁三是个臭美自恋狂。）
（然后下一章我们将迎来分手快乐）
（哪里不对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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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杀了他们的孩子，孙子，配偶，父母……”
“全都死了。”
“接下来只要我也死掉，所有事情都会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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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这件事是最近发生的比较好玩的事情而已，我和朝仓可没有任何关系。”
“……太宰，你这样追不到女孩子的。”
太宰治猛地直起了身盯着织田作之助，声音里带着些许威胁和阴冷：“谁说我要追她了？”
“我是这么觉得的。”早就习惯自己朋友那阴晴不定的态度，织田作之助喝了口酒后道，“毕竟你这家伙，自打遇到她之后，每次喝酒都是在说她的事。”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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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你太让我伤心了。”太宰治板着脸忽然这么说道。
“？”
“但这也说明我演得很不错，连你都骗过去了。”他又是得意起来，却忽然皱起了眉喃喃道，“可朝仓就没信过，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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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实真正的重点是她为了那些个家伙受伤这件事，请问我该怎么委婉地提起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你们别以为我写过情感方面的书就真以为我是个情感专家啊。
织田作之助心里这么抱怨着，还是回了对方消息。
【真那么在意的话，还是直说吧？】
【当面吗？我最近找不到时机和她单独相处。】
【那就约出来，如果对方忙到没法答应你的约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
用过就丢，要不是太宰治就在他边上，他险些以为对方是太宰治精分出来的二号了。
织田作之助认命地从做作地喝了一大堆酒后陷入醉酒状态的太宰治手里拿走了他握着的手机，并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摩西摩西？太宰？”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织田作之助在很快反应过来后认真道：“抱歉，打错了。”
然后他就挂了机，看着通话记录上显示的联络人“朝仓千夏”陷入了沉默。
无法感知这种事，竟还能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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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但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下，我觉得信任法律是我们最该做的一件事。哪怕走的是程序正义，但这个国家就是靠着维持法律来维持秩序的，也许它依旧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因为法终究是人定的，但它总有趋于圆满的一天，我们该做的是靠着温和的手段来促使它变得圆满，而不是以血的代价来证明它的不圆满。
（不是所以为什么我要bb这个？朝仓千夏那个世界都是非自然社会了为啥子还得跟现实世界对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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