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远×程简[0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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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他的答案，没有答案，已经是最明显的答案，但她仍心有不甘，仍抱着一丝侥幸和奢望。即使这丝侥幸和奢望会将她狠狠打入谷底，认清现实，她也想亲耳听到。
她轻声开口：“我需要一个回答。”
顾嘉远皱着眉，似乎陷入什么纠结：“我把你当朋友。”
闻言，程简笑了一声，这应该是顾嘉远说过的最委婉的拒绝了。
“你知道吗？当男生拒绝女生告白的时候，无论是用什么理由，最真实的理由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喜欢你。你以为你这次拒绝得很委婉，给我保留了面子，但我难过的原因，不是告白被拒绝，丢了面子，而是你不喜欢我。”
程简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洒脱地笑着说：“好吧，既然被你拒绝了，那我以后就不纠缠你了，我可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以后就江湖再见吧。”
她说完就要牵着狗离开，却被顾嘉远抓住手。
程简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上，故意开玩笑：“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又想改口说喜欢我吧？那我可不接受，我也是要面子的。”
顾嘉远同她对视，认真问：“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以后也不能再当朋友？”
程简笑了：“我说过，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我喜欢你，而你拒绝了我，又还想让我继续当你的朋友。可能在你看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在我看来，我这样，算你的备胎。”
“哦对了，”她顿了一下，笑着问：“你应该知道备胎的意思吧？”
顾嘉远没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缓缓松开了。
程简顺势从他手中挣脱，转身就要走，却忽然听到身后男生的声音。
“那就交往吧。”
程简蓦然转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顾嘉远看着她，说：“你追我，不就是想和我交往吗？那就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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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没有想到在这场兵荒马乱的告白里，竟然还能听到这句话，但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连方才的假笑都做不出来：“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提出交往？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往，你就答应交往？”
顾嘉远疑惑皱眉：“有区别吗？”
程简没再笑了，脸上没有笑的她，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冷漠：“既然你听不出区别，那我换个问法，顾嘉远，你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漠然，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她竟然会以这样的语气，对顾嘉远问出这句话。
而顾嘉远的沉默，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程简深呼吸了一口气，叉着腰跺了跺脚，又仰着脑袋望了望天，似乎是要把什么憋回去。又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她再次扬起笑，虚伪的笑容却并没有比刚才的冷漠神情亲切多少，只堪堪保留住最后一分体面。
“你看，你有不喜欢我，你和我交往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圣父啊，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别人？”
顾嘉远始终皱着眉：“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
“……”程简有些崩溃，“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是在追你，所以我精心计划了很多。你说你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朋友，不是你觉得我不错，而是我、让你、觉得我不错，因为我没把你当朋友，我把你当我未来男朋友，懂吗？”
“那就交往。”顾嘉远言简意赅，逻辑简单粗暴。
程简却是要被他气笑了，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顾嘉远在走迷宫，一步一步教着他走，却被对方一个跨步，直接带回原点，又绕回去了。
他是真的不懂。
不懂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男女朋友，不懂什么是备胎。
他只是想着，他不喜欢她，但又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所以答应交往。
或许，他不是不懂，而是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比直接拒绝她还难受，也更难堪。
程简真的被气笑了：“真是……我第一次告白就……”
她本来想笑的，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抢着往下掉，气得心跳都加快了，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啊？”
女生忽然落泪，让顾嘉远有一瞬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想出声安慰她，却被对方红着眼，恨恨地瞪了一眼。
“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就拉着狗头也不回地跑了。
顾嘉远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懵逼得……
“太欠揍了！”
高旭听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发自肺腑地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这已经是顾嘉远拒绝程简告白的几天后了，这几天，顾嘉远明显总是心不在焉，同桌兼室友的高旭看不下去了，在宿舍没其他人的时候，偷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顾嘉远原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谁知高旭一猜就中，问是不是和程简有关，又说：“你要是想解决问题，最好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问问我，不然以你的脑回路，你一个人想一辈子都想不出。”
于是顾嘉远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最后，得到高旭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和一个发自肺腑的评价：“顾嘉远你真他妈绝了，简直太欠揍了！”
顾嘉远皱眉，不满道：“我哪里做得不对？”
“你还好意思问？”此刻的高旭，像极了平时数学老师教训他们把送分题做成了送命题的模样，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是哪里做得不对，你是哪里都做得不对！”
“首先，她和你告白，你拒绝了她，这一步，我们先不论对错。关键是你拒绝她之后，你又跟她提交往？你还说你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和她交往？”
顾嘉远认真回答：“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高旭却摇摇头：“可人家觉得你是不想失去她这个备胎。”
顾嘉远眉心皱得更深，否认道：“我没把她当备胎。”
“呵呵，”高旭冷笑，“好，我们接下来来个假设条件，假设，假设你们现在交往了，那以后呢？以后你遇到一个喜欢的女生，你会不会，马上和她分手？”
顾嘉远没说话。
高旭像是抓住了系统漏洞的程序员一样，语气里都带上了兴奋：“你看，你这不是把人当备胎是当什么？不，你这行为比把她当备胎更可恶，你这叫骑驴找马，你还亲口对人女孩子说，你要骑驴找马。”
“我没说过这种话。”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上一秒说不喜欢人家拒绝人家，下一秒又让人和你交往，你说你是个什么意思？”
高旭头一次这么爽快地把顾嘉远怼得无话可说，以前都是他被顾嘉远一本正经的话给气到脑充血，现在终于有机会咸鱼翻身了，心里暗爽得不得了，甚至想把孟祥止也找过来，让孟祥止也体会体会这种爽翻了的感觉。
顾嘉远自然是不知道自家损友此时的兴奋心情，他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纠结之中，这个纠结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他垂着眼，缓声道：“我只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高旭这会儿有点懵了。
等等，怎么感觉，又绕回来了？
他挠了挠自己头发像秋风落叶般日渐凋零的秃头，重新捋了一遍，理清楚了逻辑，问：“你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还是不想失去她？”
顾嘉远眼皮子都没抬，声音已经有些颓然：“有区别吗？”
高旭笑得很贼：“当然有了，区别就是，你是不是喜欢她？你以为你是把她当朋友，其实你早就喜欢上她了。”
顾嘉远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表态：“我从来没想过谈恋爱。”
“谈恋爱和喜欢上人是两码事，”高旭看到他这榆木脑袋终于是开了一点窍了，老父亲般颇感欣慰，又故意调侃他：“不过我看你也真是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要不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话音落下，就被对方冷眼盯着，如果眼神能化作刀，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高旭却是笑得灿烂：“你这次不想承认都难了吧？一听我要追她，你就一副看情敌的眼神，别想了，你就是喜欢她，赶紧想想办法把人哄回来，好好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被你这个钢铁直男折腾得什么乱七八糟，人妹子怎么眼神不好就看上了你？”
顾嘉远面无表情盯着他：“怎么哄？”
高旭只觉无语：“我是你亲爹啊，这都要我教？”
顾嘉远继续面无表情盯着他。
高旭：“……”
您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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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他的答案，没有答案，已经是最明显的答案，但她仍心有不甘，仍抱着一丝侥幸和奢望。即使这丝侥幸和奢望会将她狠狠打入谷底，认清现实，她也想亲耳听到。
她轻声开口：“我需要一个回答。”
顾嘉远皱着眉，似乎陷入什么纠结：“我把你当朋友。”
闻言，程简笑了一声，这应该是顾嘉远说过的最委婉的拒绝了。
“你知道吗？当男生拒绝女生告白的时候，无论是用什么理由，最真实的理由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喜欢你。你以为你这次拒绝得很委婉，给我保留了面子，但我难过的原因，不是告白被拒绝，丢了面子，而是你不喜欢我。”
程简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洒脱地笑着说：“好吧，既然被你拒绝了，那我以后就不纠缠你了，我可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以后就江湖再见吧。”
她说完就要牵着狗离开，却被顾嘉远抓住手。
程简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腕上，故意开玩笑：“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又想改口说喜欢我吧？那我可不接受，我也是要面子的。”
顾嘉远同她对视，认真问：“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以后也不能再当朋友？”
程简笑了：“我说过，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我喜欢你，而你拒绝了我，又还想让我继续当你的朋友。可能在你看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在我看来，我这样，算你的备胎。”
“哦对了，”她顿了一下，笑着问：“你应该知道备胎的意思吧？”
顾嘉远没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缓缓松开了。
程简顺势从他手中挣脱，转身就要走，却忽然听到身后男生的声音。
“那就交往吧。”
程简蓦然转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顾嘉远看着她，说：“你追我，不就是想和我交往吗？那就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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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简没有想到在这场兵荒马乱的告白里，竟然还能听到这句话，但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连方才的假笑都做不出来：“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提出交往？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往，你就答应交往？”
顾嘉远疑惑皱眉：“有区别吗？”
程简没再笑了，脸上没有笑的她，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冷漠：“既然你听不出区别，那我换个问法，顾嘉远，你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漠然，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她竟然会以这样的语气，对顾嘉远问出这句话。
而顾嘉远的沉默，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程简深呼吸了一口气，叉着腰跺了跺脚，又仰着脑袋望了望天，似乎是要把什么憋回去。又反复深呼吸了几次，她再次扬起笑，虚伪的笑容却并没有比刚才的冷漠神情亲切多少，只堪堪保留住最后一分体面。
“你看，你有不喜欢我，你和我交往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是圣父啊，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别人？”
顾嘉远始终皱着眉：“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朋友。”
“……”程简有些崩溃，“你有一点说得没错，我是在追你，所以我精心计划了很多。你说你觉得我是个不错的朋友，不是你觉得我不错，而是我、让你、觉得我不错，因为我没把你当朋友，我把你当我未来男朋友，懂吗？”
“那就交往。”顾嘉远言简意赅，逻辑简单粗暴。
程简却是要被他气笑了，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顾嘉远在走迷宫，一步一步教着他走，却被对方一个跨步，直接带回原点，又绕回去了。
他是真的不懂。
不懂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男女朋友，不懂什么是备胎。
他只是想着，他不喜欢她，但又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所以答应交往。
或许，他不是不懂，而是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这比直接拒绝她还难受，也更难堪。
程简真的被气笑了：“真是……我第一次告白就……”
她本来想笑的，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抢着往下掉，气得心跳都加快了，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啊？”
女生忽然落泪，让顾嘉远有一瞬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想出声安慰她，却被对方红着眼，恨恨地瞪了一眼。
“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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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远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表情懵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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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顾嘉远拒绝程简告白的几天后了，这几天，顾嘉远明显总是心不在焉，同桌兼室友的高旭看不下去了，在宿舍没其他人的时候，偷偷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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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远认真回答：“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高旭却摇摇头：“可人家觉得你是不想失去她这个备胎。”
顾嘉远眉心皱得更深，否认道：“我没把她当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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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这种话。”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上一秒说不喜欢人家拒绝人家，下一秒又让人和你交往，你说你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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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远自然是不知道自家损友此时的兴奋心情，他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纠结之中，这个纠结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他垂着眼，缓声道：“我只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高旭这会儿有点懵了。
等等，怎么感觉，又绕回来了？
他挠了挠自己头发像秋风落叶般日渐凋零的秃头，重新捋了一遍，理清楚了逻辑，问：“你是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还是不想失去她？”
顾嘉远眼皮子都没抬，声音已经有些颓然：“有区别吗？”
高旭笑得很贼：“当然有了，区别就是，你是不是喜欢她？你以为你是把她当朋友，其实你早就喜欢上她了。”
顾嘉远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表态：“我从来没想过谈恋爱。”
“谈恋爱和喜欢上人是两码事，”高旭看到他这榆木脑袋终于是开了一点窍了，老父亲般颇感欣慰，又故意调侃他：“不过我看你也真是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要不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话音落下，就被对方冷眼盯着，如果眼神能化作刀，估计这会儿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高旭却是笑得灿烂：“你这次不想承认都难了吧？一听我要追她，你就一副看情敌的眼神，别想了，你就是喜欢她，赶紧想想办法把人哄回来，好好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被你这个钢铁直男折腾得什么乱七八糟，人妹子怎么眼神不好就看上了你？”
顾嘉远面无表情盯着他：“怎么哄？”
高旭只觉无语：“我是你亲爹啊，这都要我教？”
顾嘉远继续面无表情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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