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何妨一试
“不行。”祁晟然意外地坚持，把顾意意拉到沙发上坐着。祁晟然转身去客厅找出了医药箱。
顾意意垂下眼，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的专注不是作伪，眼神不禁一暗。
祁晟然没有抬头，动作温柔无比，轻轻地用酒精擦拭顾意意脸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伤口上带着不少玻璃碎屑，祁晟然每夹出一块，眉头就皱紧一分。
顾意意的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泛着白的嘴唇一张，“你真的变了。”
除去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祁晟然真的变了，和原先那个因为顾意意和其他男人接触一点就大发雷霆的祁晟然真的不一样了。
顾意意还记得祁晟然想把自己掐死的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不会再害怕，但是却莫名心寒，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这样的重手，然后在四年后仍然大言不惭地说着爱你忠贞不渝。
祁晟然没有看见顾意意脸上的神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地道：“我以为你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眸光猛地一闪，顾意意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无所谓地笑容，“的确如此。”
“意意。”或许是顾意意的语气太过缥缈，祁晟然把药膏抹匀以后抬起头看向顾意意，幽深的眼睛包含千言万语，“你是不是现在都在怀疑我？”
不是说不爱，这是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不好的过去，顾意意一直认为爱情是件幸福的事，就算不是幸福也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最后爱上了祁晟然，并为了他伤心纠结了这么多年。
顾意意静静地看着面前眼神有些惶恐的男人，眉头皱得很紧，为什么谁都不是，偏偏要是祁晟然。
和祁晟然在一起，想起的都不是美好，除了一年的纠缠，多年的针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和怀念的吗？
顾意意突然想起乔茜一年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当初她说顾意意放不下祁晟然，从一开始就是。
“你在想什么？”祁晟然看着顾意意的脸色心翼翼地问道，很害怕她在这个时候反悔。
“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顾意意娇嫩的脸上布满伤口，但是丝毫不妨碍她的美丽，如水一般的眼眸注视着祁晟然，里面包含千言万语。
握着药膏的手一紧，祁晟然神色如常地开口问道：“你说是什么关系。”
顾意意真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等气氛凝固得差不多了，她才转头看向祁晟然，笑着开口道：“我们应该是情人未满，朋友以上。”
祁晟然幽深的眸子一闪，认真地开口道：“我认为比你说得程度深一点。”
顾意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祁晟然说：“深不深，我不知道。”突然她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可能你会怀疑，但是我现在很清醒。”和当初答应瑜星文求婚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当顾意意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祁晟然的时候，没有意外，没有欣喜。“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比较尴尬，但是我愿意尝试一下。”
似乎就是理所当然，祁晟然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来救自己，而自己只要看到他就会心安。
祁晟然动作一顿，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空气中晃了晃，“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可以。”顾意意一怔，下意识地回答道。
祁晟然蹲下身来，用手摩挲顾意意没有受伤的半张脸，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顾意意苦笑，“不要把我当做负心汉一样看待。”而且明明是祁晟然负心在前的，现在弄得她很不是人一样。
嘴角的笑意加深，祁晟然用手指戳了戳顾意意的脸颊，“意意，我”
毫无预兆地，顾意意伸出双臂突然打断祁晟然的话，紧紧地抱住了他，下颚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语气轻松地说：“人生苦短，不妨一试。不要想这么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两人离得很近，祁晟然不用侧头就能闻见顾意意淡淡的发香，眼底划过一丝欣慰，其实刚刚他就想对顾意意说，他永远不会离开顾意意，只有死才能把他们分开。抱着顾意意，他开口轻声附和道：“嗯。”
刚刚的话像是一个预兆，在祁晟然没有看到的地方，顾意意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双手紧紧抓着祁晟然身上的衬衫，眼里所有的情绪慢慢沉入幽暗。
张知在凌琛的强制下住了两天院，他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终于能下床了，却没有立即离开医院。反而是坐在阳台上发呆。
凌琛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浓眉忍不住挑了挑，难道张知在这两天就被憋傻了？
“现在不想出去了？”凌琛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神情很是严肃认真。
张知的心事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作为兄弟，凌琛只能这样支持他。
张知回过头看向凌琛，低沉的嗓音异常沙哑，“已经不在了。”张知以为那个神秘的女人会是一个突破口，但是两天下来，不仅仅没有一点宋密的消息，连神秘女人的蛛丝马迹也没能找到。
这种感觉就像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又弄丢了一样。
凌琛停下脚步，看着张知平静又苍凉的眼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当然如果祁晟然有空的话。
想到祁晟然那一副恶心死人的妻奴样子，凌琛就忍不住打寒颤，完全忘了自己面对陆铭悠时候的损样。
“嗯。”张知轻轻应了一声，情绪并不是很高。
对于张知，凌琛是没有一点办法，祁晟然和郎翰墨还好，起码他们三个人还有差不多的成长经历，和张知这种雇佣兵出身的人完全不一样。
大部分的事情张知都会埋在心里，他不喜欢说出来，虽然他办事效率高，不会感情用事，但是也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人。
凌琛的声音顿了一下，缓慢地开口道：“祁晟然让你去保护宁绫。”与其让张知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给他找一件事情做，而且宁绫身边有很多人，张知不用做那么多事情。
张知神情有些愣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祁晟然怎么样了？”祁玉山的事情虽然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祁梓望还在国外，而且还有一个站在黑暗中的郎易珩，就像是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可能出来给予他们最大的打击。
张知虽然表面上冷冷清清的，但是对兄弟们还是挂在心上的。
凌琛一撇嘴，“他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好。”好不容易追上了顾意意，这货正甜甜蜜蜜呢。
“宁绫的安全就先托付给你了，我需要出去一趟远门，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至于联系我会主动跟你们联系的。”
张知的意思是想单独行动，而且行踪都不能透露。
他还是想去找她，尽管知道机会渺茫，但是他心底还是不愿意放弃。
凌琛知道张知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地改变，所以也不打算去劝他，正色道：“你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情再回来找我们。”
说完这话，凌琛看向张知的眼神突然带上了些许哀伤，既然张知能这么说，那他们见面的机会真的是很渺茫了。
郎翰墨已经失踪，而张知也要远行，祁晟然和姜恒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伤心事，都有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
凌琛没有办法替他们分担，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们。
张知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凌琛坚定的眼神，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走过来，双手抱住了他，用力在他肩上拍了拍，沉声道：“我走了。”张知转身拿起一旁的一件西装，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直到挺拔消瘦的身影彻底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凌琛才收回了自己的实现，低头苦涩地笑了笑，无论欢聚还是离别，都是他们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好感伤的。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凌琛恋恋不舍地放弃了回家陪老婆的想法，开车向市一院驶去。
毕竟祁晟然现在基本丧失了行动力，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
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凌琛再一次感觉自己命苦无比。
林少安怕宁绫在医院无聊，特意去买了一些书送给了她。刚拿着书走出电梯，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的一扇窗户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皱的很深，连林少安的靠近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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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意垂下眼，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的专注不是作伪，眼神不禁一暗。
祁晟然没有抬头，动作温柔无比，轻轻地用酒精擦拭顾意意脸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伤口上带着不少玻璃碎屑，祁晟然每夹出一块，眉头就皱紧一分。
顾意意的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泛着白的嘴唇一张，“你真的变了。”
除去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祁晟然真的变了，和原先那个因为顾意意和其他男人接触一点就大发雷霆的祁晟然真的不一样了。
顾意意还记得祁晟然想把自己掐死的那个场景。现在想起来不会再害怕，但是却莫名心寒，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这样的重手，然后在四年后仍然大言不惭地说着爱你忠贞不渝。
祁晟然没有看见顾意意脸上的神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地道：“我以为你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眸光猛地一闪，顾意意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无所谓地笑容，“的确如此。”
“意意。”或许是顾意意的语气太过缥缈，祁晟然把药膏抹匀以后抬起头看向顾意意，幽深的眼睛包含千言万语，“你是不是现在都在怀疑我？”
不是说不爱，这是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不好的过去，顾意意一直认为爱情是件幸福的事，就算不是幸福也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最后爱上了祁晟然，并为了他伤心纠结了这么多年。
顾意意静静地看着面前眼神有些惶恐的男人，眉头皱得很紧，为什么谁都不是，偏偏要是祁晟然。
和祁晟然在一起，想起的都不是美好，除了一年的纠缠，多年的针对，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和怀念的吗？
顾意意突然想起乔茜一年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当初她说顾意意放不下祁晟然，从一开始就是。
“你在想什么？”祁晟然看着顾意意的脸色心翼翼地问道，很害怕她在这个时候反悔。
“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顾意意娇嫩的脸上布满伤口，但是丝毫不妨碍她的美丽，如水一般的眼眸注视着祁晟然，里面包含千言万语。
握着药膏的手一紧，祁晟然神色如常地开口问道：“你说是什么关系。”
顾意意真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等气氛凝固得差不多了，她才转头看向祁晟然，笑着开口道：“我们应该是情人未满，朋友以上。”
祁晟然幽深的眸子一闪，认真地开口道：“我认为比你说得程度深一点。”
顾意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祁晟然说：“深不深，我不知道。”突然她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可能你会怀疑，但是我现在很清醒。”和当初答应瑜星文求婚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当顾意意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祁晟然的时候，没有意外，没有欣喜。“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比较尴尬，但是我愿意尝试一下。”
似乎就是理所当然，祁晟然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来救自己，而自己只要看到他就会心安。
祁晟然动作一顿，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空气中晃了晃，“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可以。”顾意意一怔，下意识地回答道。
祁晟然蹲下身来，用手摩挲顾意意没有受伤的半张脸，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顾意意苦笑，“不要把我当做负心汉一样看待。”而且明明是祁晟然负心在前的，现在弄得她很不是人一样。
嘴角的笑意加深，祁晟然用手指戳了戳顾意意的脸颊，“意意，我”
毫无预兆地，顾意意伸出双臂突然打断祁晟然的话，紧紧地抱住了他，下颚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语气轻松地说：“人生苦短，不妨一试。不要想这么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两人离得很近，祁晟然不用侧头就能闻见顾意意淡淡的发香，眼底划过一丝欣慰，其实刚刚他就想对顾意意说，他永远不会离开顾意意，只有死才能把他们分开。抱着顾意意，他开口轻声附和道：“嗯。”
刚刚的话像是一个预兆，在祁晟然没有看到的地方，顾意意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双手紧紧抓着祁晟然身上的衬衫，眼里所有的情绪慢慢沉入幽暗。
张知在凌琛的强制下住了两天院，他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终于能下床了，却没有立即离开医院。反而是坐在阳台上发呆。
凌琛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浓眉忍不住挑了挑，难道张知在这两天就被憋傻了？
“现在不想出去了？”凌琛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神情很是严肃认真。
张知的心事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作为兄弟，凌琛只能这样支持他。
张知回过头看向凌琛，低沉的嗓音异常沙哑，“已经不在了。”张知以为那个神秘的女人会是一个突破口，但是两天下来，不仅仅没有一点宋密的消息，连神秘女人的蛛丝马迹也没能找到。
这种感觉就像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又弄丢了一样。
凌琛停下脚步，看着张知平静又苍凉的眼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当然如果祁晟然有空的话。
想到祁晟然那一副恶心死人的妻奴样子，凌琛就忍不住打寒颤，完全忘了自己面对陆铭悠时候的损样。
“嗯。”张知轻轻应了一声，情绪并不是很高。
对于张知，凌琛是没有一点办法，祁晟然和郎翰墨还好，起码他们三个人还有差不多的成长经历，和张知这种雇佣兵出身的人完全不一样。
大部分的事情张知都会埋在心里，他不喜欢说出来，虽然他办事效率高，不会感情用事，但是也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人。
凌琛的声音顿了一下，缓慢地开口道：“祁晟然让你去保护宁绫。”与其让张知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给他找一件事情做，而且宁绫身边有很多人，张知不用做那么多事情。
张知神情有些愣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祁晟然怎么样了？”祁玉山的事情虽然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祁梓望还在国外，而且还有一个站在黑暗中的郎易珩，就像是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可能出来给予他们最大的打击。
张知虽然表面上冷冷清清的，但是对兄弟们还是挂在心上的。
凌琛一撇嘴，“他什么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好。”好不容易追上了顾意意，这货正甜甜蜜蜜呢。
“宁绫的安全就先托付给你了，我需要出去一趟远门，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至于联系我会主动跟你们联系的。”
张知的意思是想单独行动，而且行踪都不能透露。
他还是想去找她，尽管知道机会渺茫，但是他心底还是不愿意放弃。
凌琛知道张知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地改变，所以也不打算去劝他，正色道：“你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情再回来找我们。”
说完这话，凌琛看向张知的眼神突然带上了些许哀伤，既然张知能这么说，那他们见面的机会真的是很渺茫了。
郎翰墨已经失踪，而张知也要远行，祁晟然和姜恒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伤心事，都有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
凌琛没有办法替他们分担，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们。
张知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凌琛坚定的眼神，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走过来，双手抱住了他，用力在他肩上拍了拍，沉声道：“我走了。”张知转身拿起一旁的一件西装，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直到挺拔消瘦的身影彻底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凌琛才收回了自己的实现，低头苦涩地笑了笑，无论欢聚还是离别，都是他们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好感伤的。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凌琛恋恋不舍地放弃了回家陪老婆的想法，开车向市一院驶去。
毕竟祁晟然现在基本丧失了行动力，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
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凌琛再一次感觉自己命苦无比。
林少安怕宁绫在医院无聊，特意去买了一些书送给了她。刚拿着书走出电梯，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的一扇窗户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皱的很深，连林少安的靠近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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