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饵
沈期许到家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半，她先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接了杯热水打算吃药。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期许捞起来看，是肖衍的微信。
到家了？
沈期许边拆药盒边单手敲：是呢。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一大段话，沈期许略略扫了一眼，发现是感冒药的用法和禁忌。
药吃一粒，感冒冲剂半袋。
沈期许抓起药盒来回翻了下，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一行小字清清楚楚的写着用量。
成人两粒，儿童一粒。
她又看了一眼微信，忽然有点无语，想起肖衍看到她总挂在嘴上的那句“小同学”。
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沈期许静了一会，毫不犹豫的掰了两颗喂进嘴里。
药丸有点大，沈期许吞了两口水才勉强咽下去，咽完的一刹那眼睛无意间扫到盒子中央一排大写黑色字体。
她愣住，随即掐着嗓子呛出来一口水。
卧槽！沈期许随便抽了两张纸巾捂住嘴，凑近药盒去看生怕自己看错了。
照片上那排大写字体刻着生产日期，算上今天已经整整过期两个礼拜了……
沈期许不可思议给肖衍发：“害我？”
肖衍回了个“？”过来。
沈期许把照片直接甩给他。
手机震动，她捞起来，这次对方回的简明扼要。
从药理学来说，这种过期药甚至比普通时候药效更强。
紧接着又来一条。
所以才让你只吃一粒，减半药性。
“…………”
沈期许嘴角微微抽了抽，合着不是把她当小孩子才让她吃一粒的？是她自作聪明了？
停顿半秒，她敲出去：“那……要是多吃了会怎么样？”
多吃了多少。
沈期许敲：“多吃了一粒。”
不打紧。
沈期许松了口气，正打算把手机摁灭，肖衍又发过来了。
也就有点副作用吧，比如，嗜睡。
“……”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期许看完这行字的瞬间就感觉眼前一片迷糊，她拼命晃了晃脑袋，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哈欠。
这踏马什么神药，药效来的这么快的吗？！
沈期许撑住墙无语了一会，感觉不仅没清醒，相反还越来越困。她把药盒一股脑扔在沙发上，回了房间。
只爬楼的这点距离，沈期许就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眼皮仿佛千金重，她将自己摔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便睡。
最后她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沈期许迷迷糊糊的摸了半天才摸着，对着耳边说：“谁？”
“是我！”
听出来了，是周海洋的声音。沈期许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差不多。
身上黏腻的让人不舒服，沈期许下床换了件衣服，手机夹在肩膀上问：“怎么了？”
“你逃课了？”
沈期许轻轻嗯了一声。
那头停顿很久之后，叹了口气，“……那行吧，还想等你放学一块走呢。”
沈期许不咸不淡的又嗯了一声。
周海洋说：“在家呢？”
沈期许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发了汗还是那两粒药的作用，这会子鼻子通了，呼吸顺畅了许多。
“在呢。”她说。
声音有点哑，周海洋听出来了，愣了下说：“感冒还没好呢？”
“你打电话要只是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就挂了。”
“别啊！”周海洋着急的说：“我是有事问你呢！”
拖鞋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沈期许踮着脚蹦到床边：“问呗。”
周海洋说：“你惹到方绥了？”
沈期许静了半晌：“方什么？”
“方绥啊！”
沈期许：“……什么绥啊？”
周海洋愣了下：“方绥！方绥啊！”
沈期许：“啊？”
周海洋斩钉截铁：“方绥啊！七中那个。”
找到了，鞋子在床底下，她弯下腰，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声音随意：“哦，那人谁。”
原来不认识啊，周海洋若有所思：“那没事了。”
沈期许停顿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她觉得火气都变大了。
“你闲的？”
周海洋嘿了两声：“行行行，我闲我闲，你好好养病吧，不说了。”
沈期许正要摁断，手机里周海洋又想起什么大声在喊：“不过你没事别去小西门啊。”
又是小西门？
沈期许手指顿了下，还要再问，手机里一阵嘟嘟的忙音，对方已经挂断了。
她站在窗边发了会呆，然后低头扫了眼时间。
才下午四点半，时间还早。
三中的小西门开在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旁边就是一条幽深的巷子，沈期许过去的时候有两个女孩背靠着墙蹲着。
估摸着是蹲久了腿麻了，沈期许看到她们好姐妹似的相互捶着腿。沈期许插兜往巷子里走，擦肩而过的时候两姐妹齐齐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们俩来这蹲人有三天了，头两天来小西门的三中学生还挺多，她们俩逢人就问认不认识沈期许，这么大阵仗估计三中人是怕了她们了，今天在这蹲了大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出来。
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她们中一个红头发的迅速站起来，冲着她背后喊：“唉唉唉，你”
沈期许转过身，假装环顾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
这里就她们三个，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红发少女点点头，不耐烦的说：“对，就是你，过来。”
沈期许没动。
红发少女本来想发火，但这么久才蹲来的活人她怕把人小姑娘吓跑了，赶紧缓了口气，尽量让声音温和：“别怕，你过来，就打听点事，问完就放你走。”
沈期许停顿了下走过去。
红发少女立刻踢了踢旁边还在捶腿的好友，“方绥，起来啊，还蹲着干嘛。”
方绥？
沈期许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
叫方绥的女孩很高，目测有一七五，并不像旁边乱糟糟的烫着头发，她是黑短发，平刘海，发尾自然的往内弯曲，甚至还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是那种典型乖乖女的形象。
要不是她此时此刻嘴里叼着烟，沈期许会误以为她是哪位学霸。
方绥扫了沈期许一眼，熟练的弹了下烟灰：“三中的？”
沈期许看着她：“是啊。”
方绥点点头，“认识沈期许吗？”
沈期许没说话。
旁边的红发少女推了她一把，“问你话呢，认识吗？”
沈期许习惯性的把脖子往后仰：“算，认识吧。”
什么叫算认识？红发少女有点生气，正打算说什么，方绥比她先开口：“那就当认识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晃了两下。
沈期许没动，方绥把烟叼进嘴里，挑眉，“拿着呀。”
卡片有掌心那么大，正红色的封面，看上去有点像喜帖。
沈期许接在手里才发现的确是喜帖，正红色的封面上用鎏金烫着一句英文：happybirhay。
沈期许看着她：“恭喜。”
方绥：“什么？”
沈期许指着那句英文：“生日快乐。”
方绥哑然了一会，然后笑了，“替我带给沈期许。”
沈期许顿住，方绥看出了她的疑问，弹了下烟灰，表情淡淡的：“那什么，家里没别的贺卡了就随便拿了张，让她别介意。”
沈期许低头，翻开卡片，里头寥寥几行字，半晌她问：“……这什么？”
旁边的红发少女回：“是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她有点脾气的指着最上面加粗的几个字，“请战书，请战书几个字不认识吗？”
“……”
静了半秒，沈期许又往下指了指：“那……这个是什么字？”
红发少女把脖子伸长在卡片上瞄了一眼，“特此公告！”随后没好气，“你们三中是不教语文还是怎么的？”
沈期许没说话，接着往下看，又半秒后，她稍有些艰难的问：“那这句呢？确定不是个病句吗？”
病句？红发少女耳朵动了动，立刻凑过去。
反复读了一遍，果然有点不通顺，红发少女迅速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只笔加了个破折号，修修改改之后重新还给沈期许，“行了，你再读读看。”
沈期许啪的一声把卡片合上了，“不必了。”
她怕再读下去真的会以为自己没念过语文。
那张卡片上的字迹丑也就算了，还成行成行的挤在一起，挤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踏马没有逗号！她连着念了一遍只感觉到脑子缺氧，甚至刚刚才有所好转的鼻子这会子又塞住了。
方绥也不勉强：“听说沈期许打王者在三中是出了名的厉害，我七中第一孙尚香不服，特意写了这封战贴，你帮我带给她吧，就说下周一晚上七点，我在iss网吧等她。”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打游戏。为了个游戏连续蹲她三天也是够厉害的了。
沈期许把卡片纳进兜里，“行呗。”
“别给丢了啊！”红发少女警告，她指了下周围，“我们混这片的，你要是不听话，有你好果子吃！”
沈期许单手插兜，轻轻啊了一声。
方绥：“你可以走了。”
沈期许转身出巷子，还没两步，方绥又在后面喊：“等等。”
她回头：“还有事？”
方绥对着红发少女使了个眼色，红发少女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
“手伸出来。”方绥走到沈期许跟前。
沈期许没动，方绥目光微微一厉：“让你伸你就伸，磨蹭个什么。”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把那沓钱塞进去，看明白了对方的眼神，方绥解释：“跑路费。”
“啊……”沈期许淡淡的，“还有跑路费啊？”
方绥：“我七中第一孙尚香从来不白占人便宜，不能叫你白跑一趟。”
“……”为什么她能把这么中二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方绥挑眉：“怎么了？”
“没。”沈期许收回手，把那卷钱接过数了下，也就五十来块，但都是零票，放在手里厚厚一打。
方绥点点头，又指着巷子口：“你能走了。”
沈期许的背影转过街角再看不见了，红发少女才凑上来，幽幽的说：“阿绥啊，那是你一周的早饭钱啊。”
方绥：“嗯。”
红发少女：“你全给她，这周你喝西北风吗？”
方绥弹了下烟灰，声音很淡：“你废话真多。”
六点十分，沈期许往约定好的小巷子口赶，途中路过肖衍的便利店，玻璃门上照旧落着一把大锁。
沈期许有点无语，还真就不开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人家的店她操心个什么劲？
她从兜里摸出块糖塞进嘴里，慢悠悠的往前面走，不远处那个墨绿色的垃圾桶还在原地，沈期许站了一会，忽然有点想念蓝眼睛。
虽然那货能吃脾气还大，但毕竟她喂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偷它那个收破烂的对它好不好。
同一时间，正在给蓝眼睛洗澡的肖衍偏头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他？
肖衍静了一会，觉得没人会这时候想他，只可能是被下午那个小姑娘给传染感冒了，他接了杯热水喝了，还觉得不够，又掏出黑口罩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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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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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了多少。
沈期许敲：“多吃了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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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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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许撑住墙无语了一会，感觉不仅没清醒，相反还越来越困。她把药盒一股脑扔在沙发上，回了房间。
只爬楼的这点距离，沈期许就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眼皮仿佛千金重，她将自己摔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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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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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停顿很久之后，叹了口气，“……那行吧，还想等你放学一块走呢。”
沈期许不咸不淡的又嗯了一声。
周海洋说：“在家呢？”
沈期许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发了汗还是那两粒药的作用，这会子鼻子通了，呼吸顺畅了许多。
“在呢。”她说。
声音有点哑，周海洋听出来了，愣了下说：“感冒还没好呢？”
“你打电话要只是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就挂了。”
“别啊！”周海洋着急的说：“我是有事问你呢！”
拖鞋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沈期许踮着脚蹦到床边：“问呗。”
周海洋说：“你惹到方绥了？”
沈期许静了半晌：“方什么？”
“方绥啊！”
沈期许：“……什么绥啊？”
周海洋愣了下：“方绥！方绥啊！”
沈期许：“啊？”
周海洋斩钉截铁：“方绥啊！七中那个。”
找到了，鞋子在床底下，她弯下腰，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声音随意：“哦，那人谁。”
原来不认识啊，周海洋若有所思：“那没事了。”
沈期许停顿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她觉得火气都变大了。
“你闲的？”
周海洋嘿了两声：“行行行，我闲我闲，你好好养病吧，不说了。”
沈期许正要摁断，手机里周海洋又想起什么大声在喊：“不过你没事别去小西门啊。”
又是小西门？
沈期许手指顿了下，还要再问，手机里一阵嘟嘟的忙音，对方已经挂断了。
她站在窗边发了会呆，然后低头扫了眼时间。
才下午四点半，时间还早。
三中的小西门开在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旁边就是一条幽深的巷子，沈期许过去的时候有两个女孩背靠着墙蹲着。
估摸着是蹲久了腿麻了，沈期许看到她们好姐妹似的相互捶着腿。沈期许插兜往巷子里走，擦肩而过的时候两姐妹齐齐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们俩来这蹲人有三天了，头两天来小西门的三中学生还挺多，她们俩逢人就问认不认识沈期许，这么大阵仗估计三中人是怕了她们了，今天在这蹲了大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出来。
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她们中一个红头发的迅速站起来，冲着她背后喊：“唉唉唉，你”
沈期许转过身，假装环顾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
这里就她们三个，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红发少女点点头，不耐烦的说：“对，就是你，过来。”
沈期许没动。
红发少女本来想发火，但这么久才蹲来的活人她怕把人小姑娘吓跑了，赶紧缓了口气，尽量让声音温和：“别怕，你过来，就打听点事，问完就放你走。”
沈期许停顿了下走过去。
红发少女立刻踢了踢旁边还在捶腿的好友，“方绥，起来啊，还蹲着干嘛。”
方绥？
沈期许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
叫方绥的女孩很高，目测有一七五，并不像旁边乱糟糟的烫着头发，她是黑短发，平刘海，发尾自然的往内弯曲，甚至还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是那种典型乖乖女的形象。
要不是她此时此刻嘴里叼着烟，沈期许会误以为她是哪位学霸。
方绥扫了沈期许一眼，熟练的弹了下烟灰：“三中的？”
沈期许看着她：“是啊。”
方绥点点头，“认识沈期许吗？”
沈期许没说话。
旁边的红发少女推了她一把，“问你话呢，认识吗？”
沈期许习惯性的把脖子往后仰：“算，认识吧。”
什么叫算认识？红发少女有点生气，正打算说什么，方绥比她先开口：“那就当认识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晃了两下。
沈期许没动，方绥把烟叼进嘴里，挑眉，“拿着呀。”
卡片有掌心那么大，正红色的封面，看上去有点像喜帖。
沈期许接在手里才发现的确是喜帖，正红色的封面上用鎏金烫着一句英文：happybirhay。
沈期许看着她：“恭喜。”
方绥：“什么？”
沈期许指着那句英文：“生日快乐。”
方绥哑然了一会，然后笑了，“替我带给沈期许。”
沈期许顿住，方绥看出了她的疑问，弹了下烟灰，表情淡淡的：“那什么，家里没别的贺卡了就随便拿了张，让她别介意。”
沈期许低头，翻开卡片，里头寥寥几行字，半晌她问：“……这什么？”
旁边的红发少女回：“是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吗？”她有点脾气的指着最上面加粗的几个字，“请战书，请战书几个字不认识吗？”
“……”
静了半秒，沈期许又往下指了指：“那……这个是什么字？”
红发少女把脖子伸长在卡片上瞄了一眼，“特此公告！”随后没好气，“你们三中是不教语文还是怎么的？”
沈期许没说话，接着往下看，又半秒后，她稍有些艰难的问：“那这句呢？确定不是个病句吗？”
病句？红发少女耳朵动了动，立刻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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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许啪的一声把卡片合上了，“不必了。”
她怕再读下去真的会以为自己没念过语文。
那张卡片上的字迹丑也就算了，还成行成行的挤在一起，挤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踏马没有逗号！她连着念了一遍只感觉到脑子缺氧，甚至刚刚才有所好转的鼻子这会子又塞住了。
方绥也不勉强：“听说沈期许打王者在三中是出了名的厉害，我七中第一孙尚香不服，特意写了这封战贴，你帮我带给她吧，就说下周一晚上七点，我在iss网吧等她。”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打游戏。为了个游戏连续蹲她三天也是够厉害的了。
沈期许把卡片纳进兜里，“行呗。”
“别给丢了啊！”红发少女警告，她指了下周围，“我们混这片的，你要是不听话，有你好果子吃！”
沈期许单手插兜，轻轻啊了一声。
方绥：“你可以走了。”
沈期许转身出巷子，还没两步，方绥又在后面喊：“等等。”
她回头：“还有事？”
方绥对着红发少女使了个眼色，红发少女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
“手伸出来。”方绥走到沈期许跟前。
沈期许没动，方绥目光微微一厉：“让你伸你就伸，磨蹭个什么。”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把那沓钱塞进去，看明白了对方的眼神，方绥解释：“跑路费。”
“啊……”沈期许淡淡的，“还有跑路费啊？”
方绥：“我七中第一孙尚香从来不白占人便宜，不能叫你白跑一趟。”
“……”为什么她能把这么中二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方绥挑眉：“怎么了？”
“没。”沈期许收回手，把那卷钱接过数了下，也就五十来块，但都是零票，放在手里厚厚一打。
方绥点点头，又指着巷子口：“你能走了。”
沈期许的背影转过街角再看不见了，红发少女才凑上来，幽幽的说：“阿绥啊，那是你一周的早饭钱啊。”
方绥：“嗯。”
红发少女：“你全给她，这周你喝西北风吗？”
方绥弹了下烟灰，声音很淡：“你废话真多。”
六点十分，沈期许往约定好的小巷子口赶，途中路过肖衍的便利店，玻璃门上照旧落着一把大锁。
沈期许有点无语，还真就不开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人家的店她操心个什么劲？
她从兜里摸出块糖塞进嘴里，慢悠悠的往前面走，不远处那个墨绿色的垃圾桶还在原地，沈期许站了一会，忽然有点想念蓝眼睛。
虽然那货能吃脾气还大，但毕竟她喂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偷它那个收破烂的对它好不好。
同一时间，正在给蓝眼睛洗澡的肖衍偏头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他？
肖衍静了一会，觉得没人会这时候想他，只可能是被下午那个小姑娘给传染感冒了，他接了杯热水喝了，还觉得不够，又掏出黑口罩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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