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
暮河如遭雷劈。
脸色时红时白，甚是精彩。
直到盯着他的视线变得冷冽，他方才一个激灵，颤着心肝回过神来。
“是，是……”
脑袋仍未完全清醒的暮河应下后便匆匆离开。
老天爷，他们孤冷的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主上竟然要看那种书！
房中之事当真神奇。
但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平日里只能靠画册自我慰藉，也不知此生有没有机会娶妻。
想着，暮河在心底轻叹口气。
将他与暮景藏在床底下的册子都搬出来，暮河挑了几本还算新的，开放程度不一的画册塞进锦盒，将它捧到燕纵跟前，而后便麻溜地离开。
离午膳还有段时间，燕纵随手从里面拿出一本翻看。
除了绘声绘色的图画，旁边还有些字句批注，比较详尽。
记忆力极佳，学东西也快的燕纵不到两刻便将上面的内容都过了一遍。
或许是开了禁，他身体的某些反应不比先前易克制，将书合上放回锦盒，燕纵垂眸看了眼有碍观瞻的那块凸起，合上眼睛，抬手捏起眉心。
原本平稳均匀的呼吸此刻变得滚烫，耳廓也红了起来。
片刻后，他起身打开窗户，站在窗畔由着寒风拂面，平复身体里沸腾的，四处冲撞的热意。
相比于身体的热，燕纵的瞳孔仍旧黑沉。
刚刚看画时他有所带入，才导致这般难以收拾的情形。
他不喜失控。
但从昨晚开始这种情况便如影随形。
过了近一炷香方才彻底平复的男人来到桌案前，将锦盒盖上，丢进最底下的抽屉里。
神色和平常并无二致，瞧不出半点情动的痕迹。
午膳后燕纵要去一趟大理寺。
离新年还有二十余天，城内却出了桩悬案，大理寺卿一筹莫展，只得上告燕纵，请他帮忙，若再不抓获凶手，城中必会越发人心惶惶，这节也过不安生了。
燕纵处理公务看画册这段时间，薄卿屏退侍女，缩在床上自己上好了药，又小睡了一番。
醒来时虽仍有点昏沉乏力，腿间的疼痛却好了些。
周妈妈问她是否要与燕纵一同用膳，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好在燕纵似乎也不喜欢她病恹恹的样子，并未强制她过去。
依靠在床畔，薄卿慢吞吞地喝着甜粥，心里却已开始盼望后日回门。
为了不让家人忧心，她药也喝得干脆，想尽快将身体养好。
下午，午睡醒来后，薄卿的精神好了不少，何管家便将府中各个库房的钥匙，还有几箱账本给她，与她详说了一番情况。
出嫁前母亲仔细教过她掌家，再加上摄政王府如今也只有他们两个主子，后院空旷，各项开支都很细致分明，上手起来并不难。
不过燕纵这么快就将管家之事交给她，倒有些出乎薄卿的意料。
天开始暗下来后，她便不再看，但离晚膳还有段时间，薄卿便询问周妈妈近来京中发生的事。
毕竟多掌握些外间消息总不会有坏处。
而周妈妈也乐得同她聊天，将近来听到的大小消息都与她说了一通，到最后，侍女们进来掌灯时她方才凝了脸，将那桩悚人的案子说出。
“王妃，近来京中接二连三地发生女子被破了身子，又惨遭剥皮的凶案，最近一个死者是刑部侍郎曾大人的三女儿。”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城里却是人心慌慌的，您近来出府也定要多带些护卫，最好是在天黑前回来。”
薄卿没想到天子脚下还能发生这样凶残可怕的案子，同情被害女子的同时，难免心口发凉。
“没有关于凶手的线索吗？”
她轻轻捏住桌上一枚沁凉的库房钥匙，轻声询问。
正要离开去布置晚膳的周妈妈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还是转过身摇了摇头，“没有，目前只知凶手是个男子，神出鬼没，身手高强。”
薄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而走出房间的周妈妈却是抬头看向不远处只剩丝许残红光影的天空，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
两年前，无往门出现，大燕各地就渐起波澜。
王爷这一年多来也没有停止过追查清剿，毁了他们许多据点，将原本如散沙般分布的组织渐渐逼拢。
照如今的情形看，他们似乎也已经将目标转移到京城。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怕很难太平了。
晚上燕纵是在房里用膳。
薄卿虽然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凶案的事，但余光扫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所有的问题都自然而然地销声匿迹。
据她了解，大燕开国以来，皇城之中便没有发生过这种明目张胆的凶杀案。
那些受害的女子最后都是被暴尸路边，形状极惨，且她们之间毫无关联。
所以那凶手行凶很可能并无特定目的。
想着，原本就没有胃口的薄卿更难以下咽，最后便轻轻搁下筷子，垂眸看着精致的碗筷发呆。
她发现自打与燕纵有所纠葛，日子就没太平过。
薄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后面还会发生更多不好的事。
今日下午刚去大理寺停尸房看了尸首的燕纵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饭，看向拢着黛眉，血色亏虚，仍有虚弱的少女，淡淡地问：“想什么？”
“你。”薄卿下意识地回，语气多少带着些郁闷。
反应过来后，她眸光慌乱地闪烁着，小脸晕开浅浅的，懊恼的红晕，赶忙改口道：“没什么……没想你。”
而燕纵的神色却并未因此有所变化，他的视线定在薄卿脸上，瞳孔倒映着她，其间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却让少女莫名心跳加速。
不是羞，而是后背发凉的不安。
他格外平静自然地道：“无碍，本王不会想你。”
一口白牙控制不住地磨了磨，心中气恼的薄卿小脸上却扬起格外甜美乖巧的笑，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软糯动人：“是我一时失言，王爷千万不必在意我，我以后也只会在心里默默‘念’您。”
却不想这话一落，燕纵竟是诡异地弯了弯唇角，如神祇展颜，俊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只是与他面对面的薄卿却起了鸡皮疙瘩。
“嗯。”
他应了一声，继续夹菜吃饭。
用完晚膳，燕纵又去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务，回到房间时薄卿已沐浴过，换上了里衣，正披着毛茸茸的斗篷，懒散地蜷坐在软榻上看书。
他开口将人唤进浴房。
平日里燕纵沐浴都是由暮河暮景服侍，但两个男人毛手毛脚，远不及女子的细致妥帖。
毫不顾忌地褪尽衣衫，靠在浴池边的燕纵闭着眼睛，享受着身后小姑娘满腹怨气的按摩，擦拭。
拿着搓澡巾的薄卿小脸涨得通红。
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英明神武，威仪无边，俊美尊贵都是假的！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没脸没皮！
他们也才同床一宿，他竟然就能这般“坦然”地让她搓背，好似二人已成婚多年。
又羞又气的薄卿瞪着面前硬朗阔实，肌肉线条完美的背脊，恨不得一脚将燕纵踹翻进水里。
可她的手却是很没出息的乖巧。
毕竟先前虽没给人搓过背，照葫芦画瓢还是可以的。
擦过燕纵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疤时，薄卿气鼓鼓的小腮帮瘪了些许，美眸中的火焰也有所平息。
虽然私底下品行极差，但他对大燕的付出不可否认……
摄政王府的浴房比景阳王府里的还要宽敞气派，纵使如此，里面还是热气腾腾，闷热不已。
蹲得久了，再加上燕纵要求用力，尚未痊愈的薄卿很快便觉心跳加速，体虚发昏。
支撑不住时，她停下动作，软坐在地上，双手扶着膝盖艰难地呼吸。
小脸上的血色褪了不少，眉眼间无意中流露出让人心软的脆弱。
余光扫过似乎随时都会昏厥的少女，燕纵脚踩池底，从容地自水中起身，在她慌乱捂住眼睛的同时踩着鹅卵石台阶走出浴池，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将身体擦拭干净，套上亵裤与里衣。
想到刚刚看到的，薄卿的小脸又涨红了几分。
难怪她会那么疼，还肿得厉害，都是那尺寸吓人的丑东西。
张着小嘴努力吸气的薄卿缓缓放下手，费力地仰头看向已穿上衣服，走到她面前的男人。
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又有些倔强的怨怒，仍显得楚楚可怜。
纵使此刻难受得无力动弹，但薄卿绝不要燕纵帮。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如此。
想着，薄卿又耷拉下小脑袋，盯住脚上精致的襄珍珠的绣鞋。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燕纵将肩头湿漉的发丝拂到身后，因着穿着简单随意，此刻的他倒是少了些遥不可及的矜贵。
“不回去？”
男人似乎是想让薄卿求他，沐浴之后多了湿哑的声音悠然响起。
薄卿挤出力气挪了挪身子，别过脸不理他。
反正永安永乐发现她没出来会进来寻，她再忍一会就好。
你就带着那丑东□□守空房去吧。
在心里骂得正欢的薄卿冷不防地被阴影笼罩，待到她反应过来时，燕纵俊美无边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你，你要干什么……？”
长睫轻颤，虚弱不已的薄卿瑟缩着肩，美眸中的光不安地闪动着，将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了出来。
你莫非是要在这欺负我，然后逼得我乖乖就范，像夜里一样求你放过？
那你就是禽兽！
不对，是禽兽不如！
修长有力的手捏住薄卿的小下巴，燕纵的眼神深邃之余又多了丝寒意，但他的唇角却勾了起来，笑得瘆人。
“再骂一句。”
他的语气平淡，非问句非命令，却让薄卿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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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脑袋仍未完全清醒的暮河应下后便匆匆离开。
老天爷，他们孤冷的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主上竟然要看那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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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平日里只能靠画册自我慰藉，也不知此生有没有机会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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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与暮景藏在床底下的册子都搬出来，暮河挑了几本还算新的，开放程度不一的画册塞进锦盒，将它捧到燕纵跟前，而后便麻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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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起身打开窗户，站在窗畔由着寒风拂面，平复身体里沸腾的，四处冲撞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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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问她是否要与燕纵一同用膳，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好在燕纵似乎也不喜欢她病恹恹的样子，并未强制她过去。
依靠在床畔，薄卿慢吞吞地喝着甜粥，心里却已开始盼望后日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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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午睡醒来后，薄卿的精神好了不少，何管家便将府中各个库房的钥匙，还有几箱账本给她，与她详说了一番情况。
出嫁前母亲仔细教过她掌家，再加上摄政王府如今也只有他们两个主子，后院空旷，各项开支都很细致分明，上手起来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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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暗下来后，她便不再看，但离晚膳还有段时间，薄卿便询问周妈妈近来京中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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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而走出房间的周妈妈却是抬头看向不远处只剩丝许残红光影的天空，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
两年前，无往门出现，大燕各地就渐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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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了解，大燕开国以来，皇城之中便没有发生过这种明目张胆的凶杀案。
那些受害的女子最后都是被暴尸路边，形状极惨，且她们之间毫无关联。
所以那凶手行凶很可能并无特定目的。
想着，原本就没有胃口的薄卿更难以下咽，最后便轻轻搁下筷子，垂眸看着精致的碗筷发呆。
她发现自打与燕纵有所纠葛，日子就没太平过。
薄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后面还会发生更多不好的事。
今日下午刚去大理寺停尸房看了尸首的燕纵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饭，看向拢着黛眉，血色亏虚，仍有虚弱的少女，淡淡地问：“想什么？”
“你。”薄卿下意识地回，语气多少带着些郁闷。
反应过来后，她眸光慌乱地闪烁着，小脸晕开浅浅的，懊恼的红晕，赶忙改口道：“没什么……没想你。”
而燕纵的神色却并未因此有所变化，他的视线定在薄卿脸上，瞳孔倒映着她，其间让人琢磨不透的深邃却让少女莫名心跳加速。
不是羞，而是后背发凉的不安。
他格外平静自然地道：“无碍，本王不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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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话一落，燕纵竟是诡异地弯了弯唇角，如神祇展颜，俊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只是与他面对面的薄卿却起了鸡皮疙瘩。
“嗯。”
他应了一声，继续夹菜吃饭。
用完晚膳，燕纵又去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务，回到房间时薄卿已沐浴过，换上了里衣，正披着毛茸茸的斗篷，懒散地蜷坐在软榻上看书。
他开口将人唤进浴房。
平日里燕纵沐浴都是由暮河暮景服侍，但两个男人毛手毛脚，远不及女子的细致妥帖。
毫不顾忌地褪尽衣衫，靠在浴池边的燕纵闭着眼睛，享受着身后小姑娘满腹怨气的按摩，擦拭。
拿着搓澡巾的薄卿小脸涨得通红。
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英明神武，威仪无边，俊美尊贵都是假的！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没脸没皮！
他们也才同床一宿，他竟然就能这般“坦然”地让她搓背，好似二人已成婚多年。
又羞又气的薄卿瞪着面前硬朗阔实，肌肉线条完美的背脊，恨不得一脚将燕纵踹翻进水里。
可她的手却是很没出息的乖巧。
毕竟先前虽没给人搓过背，照葫芦画瓢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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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私底下品行极差，但他对大燕的付出不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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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得久了，再加上燕纵要求用力，尚未痊愈的薄卿很快便觉心跳加速，体虚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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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上的血色褪了不少，眉眼间无意中流露出让人心软的脆弱。
余光扫过似乎随时都会昏厥的少女，燕纵脚踩池底，从容地自水中起身，在她慌乱捂住眼睛的同时踩着鹅卵石台阶走出浴池，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将身体擦拭干净，套上亵裤与里衣。
想到刚刚看到的，薄卿的小脸又涨红了几分。
难怪她会那么疼，还肿得厉害，都是那尺寸吓人的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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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又有些倔强的怨怒，仍显得楚楚可怜。
纵使此刻难受得无力动弹，但薄卿绝不要燕纵帮。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如此。
想着，薄卿又耷拉下小脑袋，盯住脚上精致的襄珍珠的绣鞋。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燕纵将肩头湿漉的发丝拂到身后，因着穿着简单随意，此刻的他倒是少了些遥不可及的矜贵。
“不回去？”
男人似乎是想让薄卿求他，沐浴之后多了湿哑的声音悠然响起。
薄卿挤出力气挪了挪身子，别过脸不理他。
反正永安永乐发现她没出来会进来寻，她再忍一会就好。
你就带着那丑东□□守空房去吧。
在心里骂得正欢的薄卿冷不防地被阴影笼罩，待到她反应过来时，燕纵俊美无边的脸已然近在咫尺。
“你，你要干什么……？”
长睫轻颤，虚弱不已的薄卿瑟缩着肩，美眸中的光不安地闪动着，将心思都明明白白地写了出来。
你莫非是要在这欺负我，然后逼得我乖乖就范，像夜里一样求你放过？
那你就是禽兽！
不对，是禽兽不如！
修长有力的手捏住薄卿的小下巴，燕纵的眼神深邃之余又多了丝寒意，但他的唇角却勾了起来，笑得瘆人。
“再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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